薛妞出場,畫風是一定會偏的。
老白下車,不由分說就給薛大小姐一個大嘴巴子,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一巴掌還不算,過去揪住薛妞的頭髮,抓着衣領雙膀一用力,警服刺啦一聲被撕開,裏面露出白花花一片。實在忍不住,手還伸進去摸了兩把。
「啊!流氓!你幹嘛?」
看薛大小姐的身上還是略乾淨了一些,腳下又給來了個絆子,把丫頭摔進了泥里,看看薛妞一身狼狽,覺得差不多了,這才轉身上車。
「老白!你混蛋!」薛妞倒在泥地里,大雨瓢潑,坐在地上就罵街。
電話還通着,老白關上車門,淡淡道:「閉嘴,聽我說!」
「記住,不是我打的你,也不是我撕破你的衣服,看見那倆死鬼沒有?是他們幹的!」
「啊?」薛媛一愣,以她的智商當然不會這麼快就反應過來。
「你開着車,根據經驗和嗅覺,聞着屎的味道,判斷出歹徒會駕車向臨山縣弓長嶺一代逃竄,可能是運氣好吧,就在這附近追上了匪徒駕駛的suv,雨天路滑,加之視線不好,在你的追擊之下,suv失去控制,撞在樹上,被迫停下,你的警車也在一定程度上受損。你可以說不知道怎麼撞的,反正就撞了!」
薛媛點頭,「對,這樣說就不算我全責了。」
老白沒理她,繼續道:「你下車想要和匪徒搏鬥,結果被揍了一頓,一巴掌拍你臉上你就暈了過去,恍惚中聽兩人為了誰先上而吵了起來,等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兩名歹徒死在了車邊上,報告就這麼寫,後面的事情,你的領導會教你怎麼做!」
老白說完,掛檔掉頭,驅車往魂園方向駛去,留下薛妞一個人在雨中凌亂。
「老白你再說一遍,我沒記住……」
「你就說你追上匪徒,撞車之後就暈了也行,向你們領導匯報吧。」
「不行,我還得背背詞……」
………………
暴雨中,一隊特警,如釘子一樣釘在地上,站得筆直。雨水打在鋼盔上,順着帽檐流下,混着臉上的淚水,最後落在已經濕透的前襟上。
「特警隊戰士李國友向首長請戰!」
「特警隊戰士王士林向首長請戰!」
「孫海向首長請戰!」
「林奇請戰!」
「段澤請戰!」
……
這是特警大隊第二突擊隊的全體成員,之前剛剛看過徐天闊犧牲的監控畫面,群情激奮,正準備追擊歹徒,沒想到上面下了中止行動的命令。
隊長周宏當時就不幹了,讓隊員列隊站在市局大院的操場上,他一個人衝進了局長辦公室。
「任局!為什麼不讓我們行動?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我們不是吃乾飯的,您看看窗戶外邊!」
任守一站在窗前,看着樓下淋着雨的戰士們,眼圈也有點紅了。
「小周,他們都是不錯的小伙子啊!」
「任局!那就讓我們上啊!再晚就追不上了!」
任守一面露為難,「小周!這是上級的命令!部里領導直接下的指示,聽軍區指揮調遣,不要輕舉妄動!要等邊防軍的配合!那兩個匪徒你也看見監控了,不是常人,老郭刑警隊一車人連車都沒下來,就被人給掀翻了!這還是兩名歹徒保持了克制,如果他們大開殺戒的話,恐怕老郭那一車人沒人能活下來!」
周宏血灌瞳仁,「任局!我們特警就是執行反恐任務的,我們叫突擊隊,這時候我們不上誰上?而且他們剛剛殺了我們同志啊……」說到這周宏的眼睛裏流出了眼淚,接着咧着嘴哭了出來,「徐天闊還有一個月就當爹了,我們戰友死了,您讓我們就這麼看着嗎?」
說到小徐犧牲的事,任局眼圈也紅了,「小周,上級正是不想看到我們無謂的犧牲,才中止了追擊命令,這兩個人屬於超能者,即便你們拿着重火力也未必能留得住他們,如果真的把他們惹急了,屠殺平民,這個責任我們付不起啊!」
「那就眼睜睜看他們逃走?在我們的國土上殺了人就讓他們逃之夭夭,這是我們國家的恥辱!這是我們所有特警的恥辱!」周宏說着啪一個立正:「特警隊第二突擊隊上下,寧死不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