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我在那邊還行,不過最近臉部受了點傷,丟了一隻耳朵,現在你爸變成一隻耳了!」
「你爸這身體可是健壯多了,頓頓牛肉,我跟你說,這炙熱地肱二頭肌亮起來,打你小子跟玩一樣!」
母親住院第一天的那個晚上,張雲松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裏父親開着車,似乎能感覺到他已經不在了,兩人的對話不像是在夢裏,似乎就是父親在另一個世界對自己說的。
那天發生了很多事,但幾乎每一件都歷歷在目,尤其是那個夢。
一直以來都覺得這條比特犬似乎和自己有某種聯繫,結合那天晚上的夢,一隻耳朵,頓頓牛肉,再加上那渾身肌肉和舔嘴唇的動作……似乎夢中的父親就是在暗示自己,這一世他變成了一條狗,一條只有一隻耳朵的比特鬥犬!
問過白長生,這只比特一歲左右,是父親離開之後出生的,一隻耳、頓頓牛肉,甚至連臉上的傷都對的上!世間竟然會有這樣巧的事?
夢中父親說不要拒絕白長生的任何提議,和這有沒有關係?一隻上好的鬥犬價值不菲,為什麼剛才老白想都沒想就說要送給自己?
再回憶起來,那天傍晚正好是第一次見到這隻受傷的比特犬。
看着張比特的眼神,雲松讀出了複雜的情感,那是一條狗不應該有的複雜情感。
隔着玻璃,一人一狗,父子二人四目相對,裏面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看得見口型,張雲松看着比特,嘴唇輕點兩下,發出了無聲的:爸爸,兩個字。
玻璃窗那邊,正在被洗刷身體的猛犬鼻子扇了扇,眼角竟然落下了一滴眼淚。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是誰了!」張德山看見玻璃窗外兒子的表情就知道,兒子明白了一切!
而此時張雲松震驚的無以復加!
那只比特犬竟然哭了!
白長生本來和他並不熟悉,為什麼突然主動聯絡,今天一定要讓他出車——從進門起就一直讓他牽着比特犬,甚至剛剛還說狗送給自己了——這是有意為之,他一定知道什麼!
難道說已經過世,甚至投胎成鬥犬的父親知道了母親病重的事情,所以才央求可以通靈的白長生幫助自己?剛才老白還說比特這邊贏的錢都歸自己——按說兩人的交情並沒有到那種程度,而且他也不是錢大少那樣的有錢人,這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張雲松想去問問白長生,想從他嘴裏確認一下,這只比特是不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在——這隻有可能是自己父親的比特犬正要去戰場,去和一頭體重是它二倍還多的獒王進行不死不休的廝殺!
「我要取消比賽!」
張雲松突然站起,發瘋似衝進對面房間,正在洗狗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旁邊有陪同的保安趕緊把他拉了回來。
錢大少和蔣先生都在這邊陪着,看張雲松突然發表也都莫名其妙,錢大少和雲松也不是太熟,疑惑地問道:「怎麼了老張?他們使貓膩了?」
蔣先生聞之色變,趕緊攔住錢大少,也關心道:「已經簽了比賽協議,是沒辦法中止的,你怎麼了?發現了什麼?」
張雲松的心裏話沒法說,但是他實在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父親在擂台上和一隻體型那麼大的獒王進行生死搏殺!
「叫你們老闆過來,我要中止比賽,我們不比了!」
旁邊,一個頭目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很客氣道:「這位先生,您帶着狗入場,如果不願意下場沒人強迫你,可是是您主動選擇挑戰,而且已經簽了比賽協議,我們現在正通過大屏幕進行現場直播,競猜盤已經收上來上百萬的資金了,你現在說不比,相當於棄權!」
「棄權就棄權!」
那小頭目的臉沉了下來,道:「你棄權了,那些押比特贏的人怎麼辦?賭盤誰來賠?我們龍虎閣如何向人家交代?知道的是你小子發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不夠公正呢!剛剛給你的比賽協議你可以看看,如果中途棄權,喪失鬥犬的所有權,任憑對方處置!」
張雲松眼圈都紅了,推開管事的,又一次衝到洗狗的房間,伸手就要抱濕漉漉的「大山」,沒想到張比特對着雲松一陣憤怒的狂吠,仿佛是父親在斥責兒子。
張雲松愣住了。
大山停止了吠叫,
第66章 退賽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