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劇本是尚言悅的心血,如今劇情已經進行到最後,如果貿然改變結局,前面很多東西都會顯得特別突兀。畢竟,過程是照着男女主攜手走向大道的方向發展。
「為什麼?」時南春不解,白雪冷笑一聲,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我覺得,無論是戲裏還是戲外,任何女人攤上這麼個男人都是一種悲哀。我,不想看到這種悲哀的發生。」
呃,這算,什麼理由呢?
演戲就是演戲,她又不是真的白瓷,也不會真的和龍禹過一輩子,白雪的意思時南春沒太懂。
鍾佳音以專業的經紀人身份警告她道:「白雪,作為一名藝人,最忌諱的便是工作、生活不分,尤其是演戲的時候,戲裏爹娘死了,離開鏡頭,該怎麼歡騰還怎麼歡騰,生活中遇到坎兒過不去了,戲裏要你高興,你就要笑的比誰都燦爛,這是一個演員最基本的心理要求。」
白雪拳頭握了握,頭一歪,「我做不到。你們根本不知道我是如何忍耐到現在的!我一想到那樣一個膚淺、無知、像白痴一樣的男人……天知道我是如何忍到現在的,這五個月以來,我每天都用各種法子逼迫自己進入角色,現在,我實在做不下去……姐姐曾告訴我,你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拍出什麼樣的戲,在情感爆發時,演技是最虛偽的。」
鍾佳音沒做過演員,卻理解白雪的感受,這個女孩兒和白冰一樣,較真的厲害。而時南春,瞬間被白雪說動了。對她和白雪來說,這部作品是二人的處女作,第一部作品,誰都不希望帶着惡感完成。沒有條件就罷了,既然能做到,何樂而不為?
當然,這是尚言悅的東西,她無權擅自改動。所以,當晚,她將劇組拍攝的劇情給尚言悅大致講了講,把白雪的處境也一併說了,令人意外的是,尚言悅幾乎沒有猶豫,直接將結局改了,並且前面一點變動都沒,只需把冷游的人設再深化一些。
改完之後,時南春第一個過目,尚言悅新奇的構思讓她極為驚訝,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銜接的這般天衣無縫,她果真是尚言修的親妹妹,和他一樣長了一個天才大腦。並且時南春認為,比起總裁這個職業,在編劇方便,或許尚言悅的天分更大。
「其實,我本來就設定兩種結局,之所以選擇第一種,完全是心疼龍禹這個角色,現在綜合看來,死對他才是真正的解脫,白瓷還是跟着師父最幸福。」
「兩個男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的歲月,幸福的女人,還是要溫柔的好,驚艷雖然一時養眼,卻沒什麼卵用。」
「為什麼突然這樣感慨。」
時南春聽尚言悅語氣,似乎有些悲傷,莫非發生什麼不快的事兒了?
尚言悅卻笑說,只是一時感慨,讓她不要多想。
「不過,從你的描述來看,渠逸陽那東西距離驚艷二字差遠了,哼,我哥也不知怎麼想的,居然要那種貨色進劇組!」
背鍋俠尚言修:「……」這鍋我可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