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雲朵趕來之前,蘇澤軒已經從陸瑾焙臉上的表情感覺事情並非如他所想的那樣,至少陸瑾焙並沒有以大欺小的打算,他說陪蘇澤臣練練,是真的只是練練而已。
可是他身後的那一個,卻不然。
只是今日他們來鎮國公府是做客的,而不是來找茬的,就算只看在陸瑾康的面子上,也不能真的與這群少爺鬧不和,更不能鬧出事來。
雖然惱怒那幾個小的起鬨挑釁,蘇澤軒心裏卻想着該如何轉圜。
只是他還沒想出辦法,鎮國公府的大姑娘衝過來就是對着這些少爺們好一頓發作。
蘇澤軒很擔心她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地發作下去會讓事態往難以收拾的地步發展。
這位鎮國公府的大姑娘,氣勢倒是十足,卻有些太自以為是了。
幸好姐姐及時阻止了她,給了他開口說話的機會。
蘇澤軒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有些羞赧地摸了摸腦門:「我們正在討論該怎麼切磋,因我和弟弟只學過五禽戲,刀啊棍的都不會使,故而有些爭執。」
陸瑾焙先是一愣,爾後感激地看了蘇澤軒一眼,上前一步摟住蘇澤軒,雙方頓時從對峙變成了哥倆好。
陸玉樺自然不是那麼好騙的,直盯着陸瑾焙。
陸瑾焙卻哈哈笑着與蘇澤軒勾肩搭背沒話找話,當是沒看到陸玉樺審視的眼神。
待陸玉樺轉開眼睛詢問其他兄弟,陸瑾焙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汗珠,趕緊放開蘇澤軒伸手抹了一把臉上長長地鬆了口氣。
少爺們的確有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捉弄蘇家兄弟的打算又哪裏敢堂而皇之地說出來呢?
他們若敢說出口,傳到他們的祖父面前去,少不得要挨一頓家法,面對陸玉樺的詢問自然個個都說只是對切磋的方式有些小小爭執,並沒有做那以小欺大以多欺少的事。
既然鎮國公府的這些小子們還懂得粉飾太平,而蘇澤軒明顯不願意將事態鬧大,兩個弟弟也毫髮無傷,蘇雲朵心裏鬆了下來,該怎麼處理心中就有數了。
先給了蘇澤軒一個稱讚的目光,又掃了眼還有些憤憤不平的蘇澤臣,眼中帶着安慰也帶着警告,見蘇澤臣低下頭去,蘇雲朵這才抿嘴一笑道:「我們家除了我娘和睿哥兒,其他人都會練過點五禽戲,不過也都只練了不足兩年,刀劍槍棍是真的不會。
真要讓我弟弟拿刀劍槍棍,還真是辱沒了這些刀劍槍棍,倒不如拋開刀劍槍棍赤手上陣。
大家比劃比劃點到即止,切莫傷了大家的和氣。」
陸玉樺還在詢問幾個剛才跳得最凶的小子,聽到蘇雲朵這番話,心裏不由微微一動,這個蘇雲朵還真是有些不簡單。
剛才遠遠地看到這邊的情況,蘇雲朵是又急又怒,此刻卻比她更好地控制住了場面,幾句話任誰聽了也不會心生不快,就算依然還存有爭強好勝之心,大概也不好全力而為了。
不過能讓這些小子們消停,陸玉樺的心裏還是很開心的,於是趕緊附和道:「對對對,大家點到為止。」
想了想,陸玉樺那雙略顯嚴厲的眼睛從兄弟們的身上一一掃過,爾後提了提聲音警告道:「咱們鎮國公的哥兒姐兒打懂事起就有專門的武師父教導武功,兩位蘇家弟弟卻只練過五禽戲。大家都聽好了,切磋以點到為止,明白?!」
鎮國公府的小子們有陸玉樺看着,蘇家兩兄弟有蘇雲朵盯着,接下來就算雙方偶有不服,也沒有鬧出事來。
當然小摩擦還是免不了的,比如蘇澤臣與陸瑾華的比試可以說是火花四濺。
好在這兩小子,一個年齡尚小且只練過五禽戲,一個雖習過武卻學得稀鬆平常,就算兩人偶有身體接觸,卻傷不彼此,當然兩人身上多多少少會留下一些比試的痕跡。
這不,一場比試下來,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狼狽。
陸瑾華一身燒包的月白色華服上留下了蘇澤臣的兩個腳印。
蘇澤臣的髮髻被陸瑾華扯散了,被風吹過獨留一頭亂髮。
不過比起先前的一觸即發,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控制得相當不錯了。
落在匆匆趕來的陸瑾康眼裏,卻妥妥地成了鎮國公府的小子們以多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