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陸瑾康會與他的那幫「狐朋狗友」一起退出新房,卻沒想到男賓女賓都走光了,他卻滯留不去,變那麼站在蘇雲朵面前巍然不動。
在床邊的蘇雲朵抬起沉重的腦袋疑惑地看向陸瑾康,卻見他也正好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蘇雲朵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從陸瑾康的目光中感覺到纏綿和繾綣,「咚」的一聲一顆心似被什麼擊中了一般,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慌忙移開目光微微低下了頭,新房的氣氛頓時顯幾分侷促。
不過片刻聽得頭頂上方傳來陸瑾康的一聲輕笑:「我去前面應酬,朵朵且先卸了這頂鳳冠,泡個澡去去乏。」
「朵朵」二字從陸瑾康嘴裏喊出來,聽到蘇雲朵耳里只覺得尤其纏綿,令她又略有些惱意又有些羞澀,略頓了頓強壓下心裏這份略晃複雜的心情,喊住已經往外去陸瑾康:「表哥且慢。」
陸瑾康心頭一跳,帶着一絲期待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蘇雲朵,卻見她急急喚過紫蘇,從紫蘇手上接過一個荷包塞進他的手心:「荷包里有兩顆解酒丸,表哥先用一顆再去。」
這解酒丸是蘇雲朵從神醫谷送來的添妝禮中找出來的,神醫谷不但送來了製作好的藥丸,還順便送了藥丸的方子和服用方法以及效果。
據說酒後服用此藥丸,可避免宿醉之後的一切後遺症。
若是飲酒前服用此藥丸,就算再不善飲者也能飲上兩杯而不醉,對於善飲者則更有奇效,幾乎可以達到千杯不醉。
當然不可能真有什麼千杯不醉,卻足夠助陸瑾康一臂之力,讓他抵擋住喜宴上那幫「狐朋狗友」的狂轟亂炸而不至於一醉不起。
看着陸瑾康服下藥丸,蘇雲朵隱隱鬆了口氣,又忙不疊地催促他趕緊往前面去,她真的很擔心,陸瑾康再在新房裏滯留下去,只怕他那幫「狐朋狗友」就要返新房逮人了。
陸瑾康自是明白自己那幫朋友們的德性,只輕笑一聲道:「朵朵且耐心稍等,我定當早早回來與朵朵洞房花燭。」
說罷促狹一笑,並在蘇雲朵的額頭如蜻蜓點水般地印下一吻轉身大步出了新房,與守在嘯風苑外時不時往新房張望的的兩個長隨會合匆匆奔前院的喜宴而去。
陸瑾康的話令蘇雲朵面紅耳赤,而額頭那突如其來的一觸,雖說恍若蜻蜓點水,卻令蘇雲朵心如擂鼓,呆若木雞般地僵立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被紫蘇扶着在梳妝枱前坐下,對着鏡中那個媚眼若絲艷燦紅霞的人,不由自嘲一聲「沒出息!」
目送陸瑾康匆匆而去,丁嬤嬤這才轉進了新房,卻見蘇雲朵坐在梳妝枱前依然頭頂鳳冠,正與紫蘇二人盯着鏡子不知在看什麼,不由嗔了眼紫蘇道:「紫蘇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地替少奶奶卸了鳳冠侍候大少奶奶沐浴更衣。大少奶奶的膳食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只待大少奶奶沐浴更衣就可以用些膳食暖暖胃。」
待卸下頭上的鳳冠,仿若卸下了千斤負擔,蘇雲朵輕輕轉了轉腦袋,只覺得脖頸又酸又漲,不由輕哼出聲。
紫蘇自是知道蘇雲朵為何輕哼出聲,趕緊伸手替蘇雲朵揉起脖頸。
蘇雲朵這才記起送親的九位親人,丁嬤嬤趕緊上前來稟報:「先前舅老爺、大老爺帶着少爺、堂少爺和表少爺他們過來了一趟,只因新房的人多又鬧騰,而舅老爺他們不好在此久留,只站在外面看了一會,與老奴交待了一番,已經先行回去了。」
接着自是將寧忠平與蘇誠潔等人交待的話一一說與蘇雲朵知道。
蘇雲朵聽了覺得很是匪夷所思,原先因紫蘇按摩而微閉的眼睛不由睜得如銅鈴一般:「真是世子爺帶着幾位年長的公子親自迎了舅舅他們進鎮國公府?」
丁嬤嬤連連點頭,一旁侍候的白葵也連忙補充道:「的確是世子爺親自帶着人迎了送親的舅老爺和大老爺他們進的國公府。拜堂的時候交由府里的二老爺、三老爺和四老爺還有幾位公子陪着,吃席的時候又是世子爺親自作倍,絲毫不見怠慢。」
紫蘇不由嗔了白葵一眼,笑着打趣道:「你昨日剛剛進府,就能認識那陪客的是何人?」
白葵自豪地一抬下巴:「那是!」
蘇雲朵好笑地搖了搖頭,別看白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