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李昉躬身道。一筆閣 www.yibige.com
反正他即便是挨了罰,也沒有掉出中樞。
呂蒙正和蘇易簡入朝,雖然對他有威脅,但是對他的威脅遠沒有畢士安大。
畢士安臉色就有些發苦,比吃黃連還苦。
這算什麼事啊!
明明壞事是四個人一起乾的,到頭來受罰最重的卻是他。
李昉就挪了挪位置,但還是在那三個代表着權力中心的坑裏窩着。
李沆連位置都沒挪。
二皇子也只是挨了一巴掌。
而他,則被罰去了太學坐冷板凳。
畢士安有苦難言,因為趙光義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去辦事吧。」
「諾!」
隨着李昉、畢士安離開了垂拱殿。
趙光義甦醒的消息也被他們散播了出去。
原本波濤洶湧的汴京城,瞬間變的平靜。
趙府內,趙普在得知了趙光義重新召他入朝的消息以後,樂開花了。
他大擺宴席,請了許多老友門生,一起在府內慶祝。
低調?
趙普不需要低調。
趙普從來就不是一個低調的人。
當一個人的作用顯得無比重要的時候,低調和不低調,其實都沒多大區別。
趙普甚至這一點。
一時間內,趙府內門庭若市。
相比而言,原本門庭若市的八賢王府,此刻就變的門可羅雀。
「嘭!」
一盞白瓷茶碗被趙德芳摔在了地上,瞬間碎成了無數瓣。
飛濺的碎瓷劃破了宦官的臉,他卻一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
趙德芳不甘的咆哮。
費盡了錢財謀劃了一冬,只等趙光義一死,他就可以奮起發難,重奪屬於他的九五之位。
可是如今趙光義一醒,一切都付之東流。
那些暗地裏已經答應投靠他的官員們,在趙光義甦醒後,一個個變成了聾子、啞巴。
他付出的錢財,就像是肉包子餵了狗。
文官們比牆頭草還靠不住,有實權的武將們懶得搭理他,願意搭理他的武將又沒實權。
趙光義不死,他一點兒機會也沒有。
為什麼?
為什麼趙光義不死?
「王爺息怒……」
王府長史安慰了趙德芳一句,又提醒道:「小心隔牆有耳……」
「拿什麼息怒?」
趙德芳質問着,歇斯底里的嘶吼,「父皇是他害死的,皇兄也是他必死的。他不死,我就得死。他不死,我就沒辦法奪回皇位。」
「王爺,小不忍則亂大謀……」
趙德芳渾身顫抖着,「可是……我害怕……」
此刻的趙德芳,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憤怒的咆哮,只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恐懼。
他甚至毫不猶豫的把內心的恐懼說了出來。
害怕!
害怕什麼?
自然是害怕趙光義弄死他!
以前的時候,有他皇兄趙德昭,還有他皇叔趙光美在前面頂着。
可是自從這兩人相繼被趙光義弄死以後。
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那一雙大手,毫無障礙的伸到他面前。
似乎,隨時都能掐死他。
「王爺,不要怕,咱們還有機會!」
王府長史是趙德芳的心腹,他和趙德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機會?」
趙德芳慘笑道:「還有什麼機會?我們謀劃了兩個多月,如今他醒了,以他的性格,知道了我們這兩個月都做了什麼,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王府長史鄭重道:「王爺,我們並不是真的一無所有,我們還有盟友。」
趙德芳一怔,自嘲道:「還有誰會幫我?」
滿朝文武,不是牆頭草,就是趙光義的人。
有誰敢幫他?
在趙德芳絕望的眼神中,王府長史低聲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