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自己壞不要緊,不要帶壞老夫的兒子。」曹彬冷哼一聲。
楊延嗣沒反應,曹玘倒是被嚇了一跳。
幾日前,曹彬吊打曹瑋的陣仗,如今他還歷歷在目。
事實上,曹玘對他這個在汴京城裏包涵讚譽的姐夫還是挺好奇的。
有曹彬鎮壓着,曹家兄弟們也不敢跟楊延嗣太親近,隨意攀談了幾句。除卻了幾個年齡小的帶着,三個年長的都退出去各忙各的去了。
曹彬坐在椅上,橫眉豎眼的瞪着楊延嗣,「小兔崽子,今日上老夫府上,空着手來的?」
高氏瞪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下這麼大雨,人能來就不錯了,還帶什麼禮物。咱們曹家卻那點東西?」
曹彬心頭火起,他必須在楊延嗣面前維護他樞密使的威嚴。
「你一個婦人懂什麼,這是禮數。事關曹府的顏面。」
高氏冷哼了一聲,「你曹老爺,如今貴為樞密使,處處顧着顏面,二十五年前,你雪夜闖我閨房的時候,怎麼不提顏面二字?」
曹彬被揭黑歷史,臉黑的像是鍋底。
「何曾有這事,你不要污衊老夫。」
高氏見曹彬有發怒的跡象,也不再揭曹彬的黑歷史,給他留了幾分顏面。
曹琳埋怨的瞅了自己爹爹一眼,嘟着嘴道:「爹,女兒可不是空這手來的……女兒為曹家帶來了一樁大生意,您老要是不喜歡。女兒只好帶回去了。」
曹彬狐疑道:「老楊開竅了?準備在北方倒賣馬匹牛羊,為楊府斂財?」
曹琳翻了個白眼,「女兒說的大生意,和公公無關,也和楊府無關。」
曹琳走到楊延嗣身前,牽着楊延嗣的手笑道:「女兒的生意,是郎君憐惜我,交給女兒自己的大生意。」
曹彬不屑道:「你們兩個小娃娃,能有什麼大生意,還需要跟老夫談。」
曹琳嬌笑一聲,從帶來的東西里取出了一個酒罈子,擺在了曹彬面前。
曹彬一瞧酒罈子,樂了。
「你這丫頭,要跟老夫做酒的生意?」
旋即,曹彬臉色一黑,「這才剛嫁到楊家幾天,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居然幫着楊家,挖曹家的底。」
曹琳笑吟吟道:「爹您先嘗嘗再說。」
曹彬不屑的掀開酒罈子,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曹彬頓時渾身一震。
「給老夫取個酒杯來。」
伺候在曹彬身旁的老僕趕忙為他備上了一個酒杯。
曹彬倒酒,酒水清澈,心頭一驚。
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曹彬臉色上的表情和曹琳之前的一模一樣。
瞪大眼,身體僵直在原地,一言不發。
半響,曹彬吧唧着嘴,眯眼瞧着楊延嗣,「你小子手裏掌握着此酒的釀造方法?」
曹彬人老成精,品嘗了此酒以後,他已經聯想到了一系列跟此酒有關的生意。
仔細一盤算,遠比現在曹家的酒生意要多賺許多。
聽到曹彬發問,楊延嗣淡然一笑,「小子也是偶然從一本古籍裏面得到了此酒的釀造方法。」
曹彬沉吟着,問道:「這麼一大塊肥肉你拋出來,目的一定不單純,你想做什麼?」
楊延嗣咧嘴笑道:「找個地方詳談?」
曹彬思慮了一下,點頭,帶着楊延嗣七拐八拐走到了書房。
進入到曹彬書房,曹彬坐在了書桌後的椅子上,除此之外,書房裏沒有其他可坐的地方。
作為朝廷的樞密使,曹彬的書房也算得上是軍事重地,裏面有許多各地隱秘的軍奏、防禦圖等等。
一般人,沒資格進入到曹彬書房,所以他的書房也不設座。
楊延嗣只能站在曹彬面前。
「小兔崽子,老夫的書房,非老夫點頭,沒人敢擅闖。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吧。」
楊延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岳父大人啊!您這是演戲演上癮了。咱們兩個人的時候,你還對小子這個不客氣。」
「咳咳……」曹彬乾咳了一聲,板着臉道:「誰讓你今日在朝堂上挑釁老夫權威的?幸虧你沒彈劾老夫,不然老夫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