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讓她來到這世上,爹可曾為她做過些什麼?」
杜程松臉色發青,卻是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既然爹什麼都沒做過,那你憑什麼要求她事事順從?給她飯吃給她父愛母愛的養父母都還沒發話,爹就理直氣壯地吼小妹,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杜程松還是僵着臉,一聲不吭。
「我只有句話,爹要是覺得小妹哪都不好,也沒必要這麼對她,直接將她送回去就是了,省得你見了她覺得糟心,她更不想見到你。」
「進了杜家認祖歸宗,那就是杜家的女兒,豈是你想送就能送得走的?」杜程松聲音沉沉。
杜曉駿咬牙,第一次覺得,他一向崇敬的爹竟然如此的不可理喻。
「小姑娘家家的,偶爾心頭不快鬧鬧脾氣也是有的,這次我就不跟她計較了。」杜程松找看着杜曉駿,「你去告訴她,讓她好好待在海棠居靜思己過,等過段日子老太爺壽辰再出來。」
這是要變相禁足了!
杜曉駿氣急,「爹!」
「再多話,我連你一塊兒處置!」杜程松面相威嚴。
「爹你怎麼能……」
「孽障!到底我是一家之主還是你是一家之主?」杜程松耐性用完,眼神越發的陰沉。
作為男人,他要自己的女人絕對乖順,把他當成天,作為父親,他要自己的兒女絕對服從,把他當成山。
本來只要筱筱不鬧,她就依然是他的掌上明珠,可他沒想到她會鬧得這麼凶。
最關鍵的是,他容忍不了子女對自己在妻妾之間的事兒指手畫腳。
這是大逆不道!
三從四德都學到哪兒去了?
——
杜曉駿重新回到海棠居,杜曉瑜還坐在院子裏,連姿勢都不曾換一換。
「小妹……」
沒能說服爹,杜曉駿有些愧疚。
杜曉瑜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直接問,「他準備怎麼處置我?」
杜曉駿低聲道:「爹讓你這段日子就待在海棠居哪兒也別去,等爺爺壽辰的時候,再出去吃席面。」
「不就是禁足嗎?我禁就是了。」杜曉瑜一臉的雲淡風輕,她就知道,封建男人的劣根性是不可能因為一件事情一句話就能輕易掰過來的,別說她爹,這大院裏的大伯父二伯父和老太爺骨子裏都是大男子主義。
這種事還別鬧到他們跟前去,否則,杜曉瑜用腳趾頭都能想像得到老太爺肯定會板着臉說:老爺們兒的事,你一個小姑娘瞎摻和什麼?
搞不好,她娘還得被安上一個教女無方的罪名。
所以,為了不牽連娘,不讓懷了身子的娘遭罪,禁足就禁足吧,沒什麼好埋怨的,等娘的胎像徹底穩定下來再說。
杜曉駿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她,「小妹?」
「四哥,你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去趟主院,吩咐甘嬤嬤一定要照顧好娘,要有什麼事,及時過來找我,我出不去,外面的人總能進來了吧?」
杜曉駿抿着嘴唇。
杜曉瑜淡淡一笑,「四哥能跟我站在一條線,已經很難能可貴了,你也甭想着去爹跟前求情,順其自然吧,他總不能禁足我一輩子。」
杜曉駿越發覺得愧疚了,「要不,我去告訴奶奶,讓奶奶好好治治他。」
「別!」杜曉瑜急忙道:「我知道,奶奶說的話爹一定會聽,可是娘本來就不受奶奶待見,如果這件事鬧到奶奶跟前去,奶奶只會打心眼裏覺得娘沒用,身為嫡妻,連一個妾都管不住還為此鬧得雞飛狗跳,到時候爹可能會被迫放我出去,但是娘就要遭罪了。」
杜曉駿狠狠一拳捶打在石桌上,「那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救你?」
「不用救,讓我清靜清靜也好。」
杜曉駿心疼地撫了撫她的腦袋,「小妹,對不起,接你回來,還讓你受了委屈。」
杜曉瑜勉強笑着搖搖頭,「我知道四哥是個好人,可是在這個家,你也有很多無奈之處,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着吧,不用想法子救我,只是禁足而已,又不會掉塊肉,我樂意得很。」
「天涼了,小妹別在院子裏待太久,容易着涼,回屋吧,四哥這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