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瑜總覺得廉氏的這份婚姻缺了點什麼。
以前杜曉瑜沒想出來到底缺的是什麼東西,直到昨天阿福送了她一套十分漂亮的頭面,她才恍然大悟,缺的是細節。
平平淡淡過日子好是好,可太平淡了便會顯得索然無味,還是需要偶爾來點小溫馨小浪漫調和調和感情的。
像丁文章這樣,把媳婦兒娶進門就不管不顧的,日子一久,什麼激情都給磨沒了,只剩柴米油鹽的時候,沒準還能吵起來。
想到這裏,杜曉瑜輕聲一嘆,好在自己挑選的未婚夫還沒完全傻到什麼都不懂的地步,否則她怕是要氣得吐血。
昨天阿福送她頭面是因為她今年及笄了,雖然因着親生父母不在,沒法辦個像樣的及笄禮有些遺憾,但有阿福送的頭面,杜曉瑜便覺得心滿意足了。
至少讓她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時刻記着她的大日子,然後偷偷用他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買禮物給她驚喜討她歡心。
她並不在乎那些禮物花了多少錢,貴重與否,她在乎的,是那個人的心意,更在乎被人疼的滋味。
送走了丁文章夫妻和小安生,杜曉瑜轉身進門,看到阿福就在不遠處,衝着她淺淺一笑。
本來人就生得好看,這一笑,感覺整個院裏含苞的花骨朵都快開了,杜曉瑜的心跳突然有些亂,呼吸也不平穩起來。
緩了緩神,她主動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他輕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腦袋上。
杜曉瑜今天換了髮髻,是按照成年女子來梳的,以前只能佩戴珠花和髮帶,從今往後,她也可以用髮釵和簪子了。
頭髮是靜娘幫她梳的,簪上了他送的蝴蝶簪,額間還有一些花鈿。
從來不打扮的人打扮起來,第一眼絕對能驚艷到所有人,更何況靜娘很懂得審美,知道她不適合濃妝艷抹,就依着她靈秀的氣質做了簡單的點綴,也的確是驚艷到了他。
就好像在一瞬間回到了前世剛認識她不久的時候,明知道她已經許了人家有了未婚夫,他卻還是控制不住。
那個時候,他知道她是杜家五小姐,而她並不知道他是當今天子。
原本她借着跟杜老太太他們去寺廟裏進香準備見一見她那位未婚夫的,是他讓人攔下了她的書信,然後去見她的人就變成了他。
然後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她一直都以為自己的未婚夫是他。
畢竟除了未婚夫,誰會這麼不安分三天兩頭去幽會她,就連半夜都忍不住要翻杜家大院的牆去見她呢?
回憶起那段烏龍,傅涼梟突然有些忍俊不禁,想想還真是懷念啊,尤其是當她得知他真實身份時那又羞又怒卻不敢發火的反應,真真是咬牙切齒,眉目含嗔。
雖然最後踹了他一腳,可那力道還是斟酌過的,畢竟,誰讓她已經對他上心了,就算得知他不是她的未婚夫,已經被撩起過漣漪的春心也沒辦法再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被傅涼梟這麼盯着看,杜曉瑜慢慢覺得不自在起來,面上卻強裝鎮定,伸手推了推他,「還發呆?走啦,一會兒去鎮上,算算日子,薛伯母的兩個月到了,那些藥也該吃完了,我得去看看情況然後重新給她配方子。」
傅涼梟收回視線,跟在她身後。
杜曉瑜回房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帶着傅涼梟出門了,讓橘白去趕車,其他下人一律不帶,都留下來幹活。
到鎮上的時候天色還早,薛母照例帶着方姑姑給他們做了一桌子飯菜,杜曉瑜看着薛母紅潤的臉頰,心中十分滿意,因此這頓飯也吃得十分歡愉,飯後再給薛母診脈。
薛父知道今天是決定他夫人能否開始備孕的大日子,特地從布莊趕了回來,進門隨便客套了兩句就坐在一邊,緊張地看向杜曉瑜。
杜曉瑜收回手,含笑道:「薛伯母服用了兩個月的大黃丸,體內的污穢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你這段日子並沒有被煩心事纏身,情緒一直都很不錯,所以脈象平穩,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備孕了。」
「杜姑娘,我、我沒聽錯吧,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備孕了?」薛母激動地抓着杜曉瑜的手,雙眼含淚。
「是真的。」杜曉瑜點頭,又看了看一旁的薛父和傅涼梟,「薛伯伯
144、剃度出家,備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