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程松抬頭看了看天色,「不管怎麼說,今天都這時辰了,姑娘吃了飯住一宿,明天趕早去吧!否則便是現在去了,也不一定能趕上船。」
杜曉瑜想了想,點頭道:「好,那我就再留一天。」
杜程松會心笑了笑,忙讓下人將他們二人迎進去。
吃過飯以後,杜曉瑜把河車大造丸的配方寫給了杜程松。
杜程松依照承諾,取了五千兩銀票給她。
終於把在阿膠秘方上吃的虧給找補回來了,杜曉瑜心中暗喜,整個人鬆快了不少,收了銀票以後笑看着杜程松,「我記得上次三爺問我關於花園子設計的事,既然今兒得空,那我跟你說說我個人的看法吧!」
杜程松坐下來,豎直耳朵滿目期待。
杜曉瑜道:「其實吧,對於一個流落在外多年終於得以歸家的姑娘來說,她最渴望的是親情,是爹娘的關心與疼愛,三爺準備蓋的花園子,只是物質上的彌補,我要是那位姑娘,不管三爺蓋什麼,怎麼蓋,只要包含了對我的疼寵,那麼別說佔地十來畝,便只是個勉強能遮風擋雨的茅屋,我都會格外的珍惜重視。」
杜程松怔怔看着她。
杜曉瑜問:「怎麼了嗎?」
杜程松回過神來,搖頭,「我覺得姑娘說的很有道理,她流落在外受苦多年,作為親生爹娘,我們該給的父愛和母愛,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彌補給她,花園子的話,我打算就按照我原來的設計去建,等她回來親自取名。」
杜曉瑜勉強笑了笑,笑容里摻雜着些許的苦澀。
她是為了原主而悲哀。
糰子失蹤兩年,被他爹娘找到一家團聚,爹娘當他眼珠子似的疼。
而杜家的這位五小姐,人都還沒回來,她爹就各種想盡辦法討好,什麼都要給頂尖的。
可是原主呢?
她在最絕望的時候想見爹娘一面,想跟着爹娘回家不要再被打被凌虐,然而直到死的那天,她所有的願望都沒實現。
沒有爹娘,沒有想像中的救贖,她在最暗無天日的時候帶着濃濃的絕望咽下最後一口氣。
之前杜程松問過她,假如有一天她的親生爹娘找到她了,她會不會跟着他們回去。
杜曉瑜當時的回答是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因為她在猶豫。
因為這具身體不是她的。
如果按照她的主觀意願,自然是想一輩子留在鄉下過着最平凡最普通的日子,畢竟她有着一技傍身,雖不至於大富大貴,日子卻能越過越紅火,這就夠了。
可是原身不同,原身想回家,想了十一年,第十一年的時候,她還是沒能見到在腦子裏幻想了很久的爹娘,沒能等到爹娘帶她回家。
杜曉瑜想幫原主完成她的心愿,卻又怕自己融入不了原主的那個家,所以猶豫,所以告訴杜程松說她不知道。
來了一趟京城,見到了這些有錢人家因為家中兒女不慎流落在外而各種愧疚想着彌補的情形,杜曉瑜竟然憧憬起原主的親生爹娘來。
她想,如果原主的爹娘也在找她,也會像杜三爺夫妻和恩國公夫妻那樣緊張自己的孩子,那麼等找到她的那一天,她就毫不猶豫地跟着他們回家,替原主盡孝。
在杜家住了一宿,杜曉瑜和傅涼梟第二天吃了早飯就啟程了,臨行前,杜家送的禮物也不少,再加上之前國公府送的,滿噹噹一大馬車。
杜程松親自送他們去渡口,幫着把貨都搬上去才揮手與站在甲板上的二人道別。
杜曉瑜掃視了一圈渡口周圍的繁華盛景,感慨道:「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了。」
傅涼梟的目光閃了閃,沒什麼表示。
從京城到府城,再從府城到白頭村,又是將近十天的時間,這一趟去京城便前後花了一個多月。
再回來的時候,田地里的莊稼都已經長得綠油油的了,春寒也徹底退了,迎來初夏暖風。
因為才到府城的時候就提前請人帶了信回來,全家都知道杜曉瑜今天回來,廉氏和靜娘去廚房忙活了一桌好飯好菜。
丁里正兩口子也過來了,特地買了鞭炮等着,在杜曉瑜進門之前拴在樹枝上噼里啪啦放了一通,惹得鄉鄰們以為是哪
150、懷孕,雙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