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八年秋
慈仁宮中,曹太后被一幫子貴夫人給團團圍住。
這些貴夫人們一個個的都拿着帕子抹眼淚。
那位道:「太后,您可得替我們做主啊,成七娘實在太可惡了,今兒又把我家小兒子打了。」
這位道:「娘娘,求娘娘替我們出氣,我家女兒被成七娘踹了一腳,現在還沒能起來呢。」
還有的邊哭邊嗑頭:「娘娘,您就發發善心,好好的約束一下成七娘吧,前兒她把我們家老爺都打了。」
曹太后被吵的腦仁疼。
等這些夫人們訴完苦,曹太后才苦笑一聲:「哀家能有什麼辦法?你們也知道哀家如今修身養性,外頭的事情是不管的,成七娘如何,那是皇帝的事,哀家不會多說什麼,你們若想如何,叫你們家的老爺去求皇帝吧。」
說完這句話,曹太后就喚彥嬤嬤:「彥嬤嬤,送客。」
那些貴夫人們很不甘心,可還是依次退出慈仁宮。
她們前腳走,後腳成煙羅就從一個小門進來。
她看到曹太后就吐了吐舌頭。
曹太后氣的不行,喚她近前,拿食指點着她的額頭:「你也少惹些事,生些非,叫哀家也清靜幾日不成嗎?」
成煙羅笑:「不是我故意招若他們的,實在是他們都太可惡了,竟然敢取笑我,還有那個,那個什麼梅侍郎家的姑娘敢罵我粗俗,還以裹了一雙三寸金蓮而自得,你說她得意什麼?把骨頭折斷了,腳都爛的不成樣子,疼成那樣,竟然還高興,腦子有病吧。」
曹太后叫她給說的氣不得笑不得:「罷,你這鬼見愁我是管不得的,讓皇帝管教你吧。」
成煙羅皺皺小鼻子。
曹太后又長嘆一聲:「如今你都十來歲的年紀了,再過幾年就該說親了,可還住在牢裏,又有了這樣的名聲,往後可怎麼辦啊?」
成煙羅聽後大聲道:「我才不要說親呢。」
「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曹太后板起了臉:「你放心,哀家替你瞧着,不好的絕對不能說給你。」
成煙羅搖頭:「我不要,娘娘,你看我這麼厲害,這世上也沒幾個人能打得過我,我長的也不差,我還有錢,一個人過的好好的,做什麼非得作賤自己,好好的帶着銀子跑到別人家,上伺侯老下伺侯小,還得憋着屈着,我圖個什麼?」
曹太后聽了怔怔的不作聲。
彥嬤嬤卻道:「你是叫高氏的事情給嚇着了吧,莫怕,這世上有幾個劉家那樣的人家,好人家還是極多的。」
「再好的人家我也不樂意啊。」
成煙羅使勁搖頭,拿起桌上擺的點心一連吃了好幾個。
曹太后想了許久:「你還小,這事不着急,哀家得先琢磨一下如何叫你從牢中出來。」
成煙羅擺手:「您別費這心了,我在牢裏挺好的,現在牢裏叫我歸置的就跟個家似的,我可不願意挪窩。」
曹太后沒再說什麼,可她已打定了主意,得想個辦法叫成煙羅恢復自由身。
成煙羅在慈仁宮又呆了一會兒才出宮。
她從宮中出來,並沒有回牢中,而是先去了玲瓏閣看高氏。
前兩年高氏閒來無事,就想做個買賣,只是她人單力薄也沒人罩着,並不敢拋頭露面的。
後來成煙羅知道了她的心思,就想着和她合夥做買賣。
高氏有錢,成煙羅倒是能罩着高氏,兩個人一拍即合,高氏就買了個鋪子,準備賣一些胭脂水粉之類的。
正好成煙羅前世的時候幫着錢家管家,倒是從錢家收羅的各種奇方中看了一些好的方子。
其中便有做胭脂水粉的方子,她前世無事的時候也做過,做出來的脂粉是真的很好。
成煙羅就買了材料做了給高氏用,高氏也說好,於是,兩個人便招了一些女工做起買賣來。
她們不只賣胭脂水粉,還賣一些新奇的首飾。
成煙羅沒想着高氏不但偷術了得,做起買賣來也很有一套,用了兩間功夫就把玲瓏閣做大了,如今光是脂粉的生意每月就能賺幾百兩的利潤。
兩年下來,成煙羅和高氏倒也賺了不少錢。
成煙羅的日子因此也過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