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妞恨恨的一拍桌子:「我也咽不下這口氣。」
她自覺她兄弟什麼都好,不由的細數秦翊的優點:「咱家四牛長的俊美,年輕又有才,即能賺錢還能中進士,還那樣溫柔體貼,不說她一個宗女,便是娶個公主都是成的,我這樣好的兄弟,我如何忍心他娶回來那麼一個女人。」
在她們想來,這成七娘不定是怎樣媚視煙行的一個人呢。
秦大妞聽到外頭秦柱喊她做飯,就趕緊應聲出去,在出門之前還叮囑秦柱媳婦:「娘,你且記好了,這婆媳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四牛生性溫順,不擅與人爭吵,肯定是爭不過成七娘的,可娘您得給他爭,您一定要壓服了成七娘,以後,她才會不敢尋事,要不然,她不得欺負死四牛啊。」
說起秦翊來,這可是秦柱一家的軟肋,命根子心尖子,只要提他,保准能叫這一家子人都言聽計從。
秦柱媳婦一聽提到她寶貝兒子,立刻重重點頭:「我省的,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得把那個女人壓制住,不能讓她反了天去。」
母女四人商量了一通,就趕緊去做飯。
不過,下了廚房,秦三妞卻突然間攔住了秦柱媳婦:「娘,您放着吧,咱們誰都別動手,等新媳婦回來叫她做,哪有頭一天進門不伺侯翁姑的。」
秦柱媳婦想想也是這麼個理,便真不做飯了,洗乾淨了手坐到堂屋裏等着。
秦柱正坐着呢,就見他媳婦帶着三個姑娘進了屋,他便奇道:「你們怎麼進來了?這四牛馬上就帶着新媳婦回來了,他們還餓着肚子呢,你們不下廚做飯,到屋裏來做什麼?」
秦柱媳婦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喝口茶笑笑:「自然是等着新媳婦來做飯了,誰家新媳婦進門不立規矩的?」
秦柱覺得有些不妥。
可他稍後一想村子裏的新媳婦進了門,誰家都是要伺侯一家子老小,都要做飯洗衣的,便也沒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四牛中了進士,等殿試過後想來就要做官的,咱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清貧了,咱們是官家了,家裏的體統得有,過幾天,我去買幾個下人,以後啊,總得有個下人伺侯吧,四牛媳婦進了門,人家嬌生慣養的,也不能總做粗活,這幾天先叫她做活,等過幾天,就叫下人接手吧。」
秦柱媳婦想說什麼,可想想秦柱說的也對,便不再多言。
倒是秦三妞快人快語:「便是有了下人,那個成七娘也不能總閒着啊,家裏好些事情呢,都得她做,爹和娘是老太爺老太太了,總得告老吧。」
秦柱笑了:「倒也是,我們老了,往後少操些心,這家就交給新媳婦操持吧。」
他是想着交出管家權來。
可秦柱媳婦想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她想着叫成七娘做苦力呢。
馬車上,成煙羅靠在車壁上,抱膝而坐。
秦翊看她的模樣,不由想到在現代的時候自家姐姐說的那些話。
他有一個姐姐是位心理學家,時常的在他耳邊絮叨,他久不結婚,姐姐挺着急的,也一直分析他不結婚的緣由,還給他講了許多心理學上的事情。
他姐姐說過,這種坐姿的人是那種極度沒有安全感,心靈上很孤獨的人。
他觀成煙羅的樣了,就極像他姐姐所言的那種心靈孤獨脆弱,但卻表面上故作堅強的。
「能與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秦翊笑着遞給成煙羅一個果子。
成煙羅接過來沒有吃,拿在手裏把玩:「我的故事有什麼好說的,無非便是一些無聊的事情。」
「我想聽一聽。」
秦翊做出洗耳恭聽狀來:「左右還有好長的路程要走,我們閒坐也是坐,不如你說說你的事情我聽聽,總歸,我們往後恐要相處很長時間,我總得對你有所了解吧。」
成煙羅輕笑一聲:「那你別嫌無聊啊。」
秦翊點頭,成煙羅這才道:「我七歲之前的歲月都乏善可陳,沒有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每日去給嫡母早晚請安,由着嫡母教導,什麼事情都放在心頭不敢說出來,其實,那時候我挺懦弱的,我心裏分明抗拒的很,但卻不敢反抗……」
「那你後來如何,如何敢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