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本子寫了許多故事。
有動物修煉成精報恩的,有婆媳矛盾的,還有修仙的,各種各樣,且全都新意十足。
成煙羅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人寫的哪哪都好。
她把話本子放在桌上問那人:「敢問先生貴姓?」
此時牛肉端了上來,那人似是許多天沒吃東西一樣,顧不得答理成煙羅,拿着筷子便吃。
成煙羅給他倒了一杯酒遞過去。
那人道了謝,接過酒杯道:「鄙人姓宋名啟字樂水。」
成煙羅抱拳:「原來是樂水先生,失敬。」
宋啟翻了個白眼:「小娘子好生虛偽,你怕是根本沒聽說過我,哪裏來的失敬。」
成煙羅摸了摸鼻子。
隨後她笑道:「這不,我看先生話本子寫的好,只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樂水先生的名字就要響徹長安城了。」
宋啟喝完酒放下筷子,臉上帶出一些羞慚狀來:「哪裏是我寫出來的,單靠我可寫不出這樣好的話本子,實話與小娘子說,這是有人指點了我才寫出來的,那人別看年紀不大,可滿腦子新奇的主意,正好前次他到長安辦些事情,我幫了他一點小忙,他看我愛寫話本子,便和我說了些故事,我這都是照那人的故事寫的。」
成煙羅挑眉:「先生能實話告之,可見先生心懷坦蕩。」
宋啟搖頭:「不過不想白白受你誇獎罷了。」
成煙羅又問:「那人多大,叫什麼?」
宋啟也沒瞞着:「和小娘子看起來差不多的歲數,似是叫秦翊。」
「秦翊。」成煙羅低語了一遍,又看向宋啟:「先生幫他辦了什麼事,可否告之一二?」
宋啟叭嗒一聲又吃了一口肉:「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要當個祖傳的寶貝,我幫他牽線搭橋罷了。」
成煙羅一聽瞬間愣了一下。
她上下打量宋啟,沒想到穿的這樣寒酸的宋啟人脈卻挺廣的。
然後,成煙羅想到高秀秀的事情,就試探的問宋啟:「先生,我想尋人幫忙辦個戶籍文書,只不知道尋誰辦理,先生能否牽個線?」
宋啟打量成煙羅:「你小小年紀辦戶籍作甚?」
成煙羅又給宋啟倒了一碗酒:「是幫着別人辦的,那人也是個苦命的。」
隨後,成煙羅便將高家如何救了劉家的命,高秀秀和劉勇自小訂下親事,高秀秀帶着豐厚的嫁妝嫁到劉家,但是劉勇考上了秀才,便嫌棄高秀秀出身不好,使了名目買通人把她關入女牢之中,還買通牢頭想害死高秀秀,好正大光明的侵佔她的嫁妝一事講了出來。
當然,成煙羅地不曾講過高秀秀的父親是神偷,高秀秀也曾偷過東西的事情。
她只是含糊的把劉家如何對不住高秀秀這件事情說了一遍。
宋啟卻是個俠義心腸,嫉惡如仇的。
他聽聞此事,氣的連酒都喝不進去了:「豈有此理,天下間竟有這樣的白眼狼,太忘恩負義了,不說高家曾救過劉家的命,便是高家娘子即已嫁入劉家,便合該好好對人家,哪裏有污陷自己妻子,甚至於將妻子關入大牢的事呢?這劉家,太可惡了。」
成煙羅嘆了口氣:「卻是如此,便是我小小年紀,都覺得劉家辦事不地道,這不,高家娘子進了女牢一時想不開便想尋短見,還是叫我勸下的,我看她花樣的年紀,為人又好,不忍她老死監中,便想幫她一把。」
宋啟猛然把一碗酒灌了進去:「好了,這事我幫小娘子辦了,我宋啟如今雖落魄了,然我也是出身世家的,外頭三五好友還是有的。」
成煙羅一聽立刻笑了起來。
她從荷包中拿出兩張銀票遞給宋啟:「如此,就拜託先生了。」
要說成煙羅多信任宋啟的話,那也談不上的。
只是成煙羅現在實在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只能把這事交給宋啟。
因着剛才聊到話本子,宋啟並不曾把別人的創意佔為已有,光憑這一點,成煙羅就斷定這是一個做人有底線的。
還有,宋啟都能幫那個叫秦翊的人牽線當東西,可見也有幾分熱心腸,因為這兩點,成煙羅原意一試。
如果宋啟幫忙把事情辦好了,成煙羅自然會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