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完全黑了下來,一個心思重重的女人摸着黑是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家門,她今晚必須要去打通關節才能保全兒子平安無事。
劉蘭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是悄悄地來到了羅繼宗家的門口,也不知道今晚的求情到底是啥樣的結局,要是能夠如願以償就好了。
女人忽然停住了腳步,抬起頭看了看這個神聖而又威嚴的門樓,樓高兩層,一排三間,式樣新穎,是村子裏無人媲美的闊氣小洋樓。
女人只是羨慕地望了望這個高大的門樓,並沒有絲毫的奢求之心,縱然是兒子日後有出息了發達了,至多也只不過是個簡單的平房而已,如果真的有平房的話她也就心滿意足了,只可憐眼下母子倆連個茅屋都蓋不成,實在是讓人感到很悲哀!
說句實在話,她今晚要不是為了給兒子消災求情,平息茅屋風波之事,女人的確是不敢隨便踏進這個威嚴的大門半步。
俗話說:人不求人一般大,今晚她是來求人的,無形之中也就矮了一大截,根本就無法媲美,因此那些住樓房的人與住茅房的人相比,從形象上講的確是有着天壤之別的,這並不是吹捧而是實事求是。
不管咋樣,她這個當娘的為了保護兒子不受到打擊,今晚她也只能是豁出去了,竟然是把害怕拋到一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今晚必須得從這個威嚴的大門走進去,要盡一切努力也許才能救得了兒子。
她不能再猶豫不決了,終於是壯着膽子走了進去。當女人走進堂屋之後,忽然之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無形之氣向她壓了過來,她不由得感到胸口閉塞不通,當下也就停止了腳步,不敢再向前邁出半步了。
女人急忙閉上了眼睛調整氣息,振作精神,休息片刻之後又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這才看了一眼坐在太師椅上的繼宗兄弟,只見他正翹着二郎腿,嘴巴上還叼着一支新華牌香煙,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主任架勢。這在劉蘭看來,眼前的繼宗兄弟已經是官至一品了。
儘管坐在堂上的是族中兄弟,此時的女人還是感覺到心裏發慌,畢竟官威也能壓死人。
她不敢多望一眼,還是趕緊低下了頭,只能是勉強帶着笑臉壓低聲音說:「繼宗兄弟呀,嫂子今天是登門求情來了!」
其實,坐在堂上的羅繼宗早就預料到劉蘭今晚會來有求於他,因為這茅屋風波的事是他一手策劃的,因此這件事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這回,他必須要好好的懲治一下羅林那個臭小子,看他還敢不敢纏着巧兒,眼下就要這個臭小子接受這樣的下場。
此時的羅繼宗心裏的確是感到很興奮,沒想到這個臭小子也有機會栽倒在他手裏,這真的是天助我也!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想把欣喜若狂的心情顯露出來,畢竟都是自家的堂兄弟,一筆還難寫個羅字呢,一旦敗露出來那就壞了自己的名聲。
羅繼宗依然是擺着一副威嚴的主任架勢,那無形的官威也就直接向着劉蘭襲了過來,看看眼前這個不知趣的婆娘還管不管自己的兒子。
他這才旁若無人地品了一口碧螺春香茶,那味道的確是沁人心脾,貫通六腑,當下那精氣神也就隨之漲了起來,她已經是滿臉紅光興奮不已。
男人慢慢的抬起眼皮看了看堂下劉蘭,顯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熊樣子,實在是讓人感到很好笑,一向不喜歡求人的她今天也有登門的時候。
面對堂下的女人,他這才微微一笑,也就故作驚訝地說道:「嫂子呀,你咋能這麼說話呢?嫂子是從來沒求過人的呀,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繼宗兄弟呀,你這話可是說到嫂子的心坎上去了,今晚的確是有件大事有求於兄弟幫忙,是讓兄弟見笑了。」劉蘭急忙附和着說。
羅繼宗忽然覺得自己的話出現了紕漏,當下也就有些不好意思,急忙作出解釋說:「嫂子呀,兄弟咋會見笑呢?咱們可是一家人啊,要說有求的事就見外了。只不過,嫂子要是有啥事的話就不妨說出來聽聽,只要兄弟能夠幫忙的事我一定幫,兄弟決不失言!」
堂上的羅繼宗在擺官架子,這在劉蘭的心目中並不感到意外,更沒啥議論的地方。她覺得當官的畢竟與普通老百姓不一樣,如果當官的沒有架子的話那就不叫什麼官了,與平頭百姓又有啥區別呢?
劉蘭聽了繼宗兄弟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