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維揚從幼兒園起就是學霸,一直到高中,考試從沒有跌出過年級前三。
上輩子由於家庭變故,宋維揚高考發揮得並不好,僅考上了剛剛合併組建的新「盛海大學」。雖然在入學兩年之後,盛海大學就升級為211重點院校,但對以清華北大為目標的宋維揚來說,還是感覺萬分遺憾。
既然穿越了,就該彌補遺憾,爭取考上清華北大——這是做夢!
宋維揚非常悲劇的發現,理科知識全特麼忘光了,自己除了英語還算厲害,就連語文課本都非常陌生。別說考清華北大,現在讓他考西康輕化工學院都困難。
怎麼辦?
複習唄。
從初中數理化開始複習,至少要把元素周期表背下來,分清楚啥是正弦餘弦,搞明白變速運動怎麼求解……簡直快瘋了。
高三入學的第一個星期,學校就組織了一次摸底考試。
為了藏拙,宋維揚直接交白卷。班主任把他叫去辦公室足足聊了半個鐘頭,安慰他不要因父親的事傷心過度,鼓勵他好好複習考大學,爭取成為一個對社會對國家有用的四有青年。
未來的四有青年宋維揚同學,此刻正在學習二次函數。
成人的思考理解能力,加上少年的超強記憶功能,學起東西來簡直不要太快。更何況這些知識點他只是忘了,稍微看點書就能慢慢回憶起來,剩下的就是練習運用和掌握。
「咚咚咚!」敲門聲響。
「請進!」宋維揚頭也不抬,繼續看書做題。
郭曉蘭走進來說:「揚揚,黃運生來了,跟我去迎接一下。」
「他來做什麼?」宋維揚問。
「不知道。」郭曉蘭也很費解。
對於黃運生,宋維揚並不過多怨恨,但也沒有任何好感,因為逮捕宋述民是省里的命令。
宋家真正記恨的是鍾大華,這傢伙跟着宋述民撈了不少好處,卻貪心不足蛇吞象,關鍵時候背叛跳反。
35歲的地級市長,放在新世紀非常罕見,但90年代初卻極為平常。改革開放初期人才匱乏,但凡是正經的大學畢業生,都能獲得良好的仕途發展,十年之後就出現了一大批30多歲的正廳級。
黃運生屬於其中的佼佼者,上輩子,此人在容平市的官聲好壞參半。
他為了幫老百姓賣農副產品,親自帶隊去外省考察,通過私人關係打開黃桃銷路,果農們對其感恩戴德。接着,他又跟昔日同學合作,在容平市推廣種植草藥。結果他那個當藥廠廠長的同學落馬,合作關係取消,廣大種植草藥的農民因此背了一屁股債。
1995年的夏天,容平市普降暴雨,洪水泛濫。黃運生趕在官兵到來之前,親自到抗洪前線指揮,一腳踩空掉進河裏,被洪水沖了兩里地才抱着樹幹活命。
從以上這些事跡來看,黃運生絕對屬於好官。
但是,黃運生明知鍾大華在逐步掏空酒廠,卻依舊縱容,直至他卸任都沒對鍾大華進行處罰。他還引進了一家污染嚴重的化工廠,污水直接排放進河裏,對下游農民的經濟和健康造成巨大傷害,有人跑到省里告狀他都不聞不問。
這是一個職業政客。
他的老領導屬於改革保守派,所以他現在就是保守派。再過兩年,風向明朗,他又成了改革急先鋒,改制手段比范正陽還更加激烈。
大概是1996年,此人被調去另一個地級市當書記,任上政績斐然,步步高升指日可待。結果到2000年的時候,他在前往黨校學習的高速公路上,由於太過疲勞,沒系安全帶就躺後座睡覺。車輛翻滾,司機沒事兒,黃運生直接被甩出去,當場死亡。
宋維揚整理衣服,跟着郭曉蘭一起出去迎接,在停車的空地上迎面相遇。
郭曉蘭雖然把黃運生當半個仇人看,但依舊擠出一張笑臉,熱情握手道:「哎呀,原來是黃市長,歡迎黃市長親自來罐頭廠調研。」
「聽說罐頭廠煥發生機,我是特地來取經的。現在市裏的企業都虧損嚴重,如果罐頭廠的模式能夠推廣,那也是為廣大工人和老百姓做貢獻。」黃運生看似說的全是客套話,卻已經表明了態度——他不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