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訝然看向楚無方。
楚無方冷笑不屑看着他。
「為什麼?」周慶山眼中滿是茫然。
不應該啊。
絕不應該是這樣的。
自己的修為比楚無方更勝一籌,怎麼可能落敗,而是應該打敗楚無方,踩住他的臉龐。
他這一次來驚神宮,要讓世人都知道,自己才是心劍的真正傳人,楚無方不過是旁支!
自己依照師父的教導,極於情寄於劍,專注無比。
看似嘻嘻哈哈,其實過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生活中一切都在練劍,已經劍與人合一,練到了極境。
甚至他覺得,即使師父胡染塵活着,怕也比不過自己的,自己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為什麼!」他不理會胸口的血洞,任由鮮血洶湧外溢,直勾勾盯着楚無方,喃喃道:「……為什麼!」
自己絕不應該落敗!
明明修為是勝過他,劍法火候也勝過他的!
怎麼會敗?
怎麼可能敗!
「因為師父教了我兩劍!」楚無方嘴角微翹,得意的冷笑:「比你多一劍!」
「不可能!」周慶山搖頭。
楚無方道:「師父看透你的性情,知道你一定會想辦法殺我,所以傳了我這一劍!」
「不可能!」周慶山嘶聲怒吼。
楚無方憐憫的看着他:「周慶山,你以為師父喜歡你?」
周慶山死死瞪着他。
楚無方搖頭道:「怎麼可能喜歡你,不過是可憐你罷了。」
「可憐也好,喜歡也好,無所謂!」周慶山咬牙道:「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他對胡染塵的滿腔崇敬化為憤怒,化為無窮痛恨,心在絞疼,在燃燒,又似乎在冰窖里凍起來。
自己對他崇拜、恭敬、討好、到頭來,卻換來這般結局?!
他覺得自己太傻!
自己眼睛瞎了,竟然敬愛這樣的人!
「因為師父算準了你會走這一步!」楚無方道:「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哈哈……哈哈……」周慶山仰天大笑,狀似癲狂,嘴裏開始汩汩涌血。
胸口的血已經不那麼洶湧,好像快要流干,開始從嘴裏往外冒。
楚無方憐憫的看着他。
他隱隱能體會到周慶山的感覺,若是師父多傳一劍給周慶山,自己該是何等失望與痛苦。
但他馬上收斂了憐憫,這是周慶山應得的,誰讓他要殺自己呢!
這是師父的無奈之舉。
「哈哈……哈哈……」周慶山袖中飛出一道寒光,迅若驚雷。
寒光無視楚無方身上迸射的光華,瞬間擊穿他身體,飛回周慶山袖中。
「你……」楚無方臉上的複雜笑容一下僵住,低頭看向心口。
心口出現一個洞,正往外噴涌鮮血。
「你……」楚無方艱難的道:「這是什麼劍?」
眼前黑暗洶湧而來,要把自己吞噬。
他拼命運轉內力,阻止生機的消逝,說出這句話好像集聚了全部力量。
說完這句,他氣喘吁吁。
「當然是心劍!」周慶山狂笑收斂,冷冷瞪着他:「我把心劍練到了這一步,你呢?!」
他雙眼放光,臉龐紅潤,冷笑道:「楚無方,你死之後,我會好好招呼驚神宮的!」
「你不要緊?」楚無方皺眉。
他感受着奇異力量在身體流轉,卻是宗內的寶物在滋養自己,助自己恢復。
周慶山大笑:「我修煉了一門奇功,能夠生死逆轉,是不是很失望?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如癲似狂:「師父他老人家也一定很失望罷,哈哈哈哈……」
楚無方感覺力量在慢慢恢復,生機漸漸濃郁,已經擋住了死亡的腳步。
只要多拖幾句話,就能徹底恢復,縱使心口受創也不會阻礙心劍的施展,不會減損心劍威力。
可周慶山竟然把心劍練到這一步,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