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整個青玉城被紅霞染得瑰麗動人,如夢如幻。
冷非步出內府。
此時的他已經換了一身行頭,身穿黃衫,腰間掛着一塊銀腰牌,顯示是登雲樓的內護衛。
腰間佩靈蛇劍,那把寶刀沒有帶在身邊。
寶刀他已經研究過,刀身隱約刻着兩個小字:鶴鳴。
這鶴鳴刀顯然是孫鶴鳴得自奇遇,與鶴鳴九刀是相同的傳承,寶刀佩刀法。
見過這把鶴鳴刀的人不會太少,他若大張旗鼓帶着,無異於告訴別人他殺了孫鶴鳴。
在這個關頭,他的實力還無法應付白象宗的報復,還是低調一點兒內斂一點兒為好。
他信步出了內府,內府護衛見到了他,紛紛點頭示意。
他雖然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但大殺忘憂樓練氣士的事卻傳揚開去,令他的名聲在登雲樓大揚。
眾內護衛雖也自傲,但自問做不到冷非這一步,當今天下強者為尊,年紀無所謂,已經贏得了眾護衛的敬畏。
沿着朱雀大道漫步到了陶然樓。
陶然樓依舊熱鬧,登上二樓,靠窗的位子已經都被佔去,他目光一凝,停在一個青年身上。
他笑了笑,來到了正捏着酒杯、凝視窗外的青年身前坐下,抱拳笑道:「董兄,近來可好?」
平庸青年猛的扭頭回來,露出驚喜神色:「周大哥!」
冷非笑道:「其實我姓冷,登雲樓內護衛冷非。」
「怪不得呢。」董瑩她一直維持着男子聲音,聽不出什麼破綻,笑道:「冷大哥怎認出我來了?」
冷非道:「感覺罷。」
他是通過鼻子嗅出來的,董瑩身上幽香輕淡,若有若無,卻瞞不過他的鼻子。
董瑩抿嘴笑道:「不愧是周大哥,……冷大哥,我很喜歡青玉城,繁華熱鬧不說,人們還很安逸從容,很難得。」
城大居不易,多數繁華大城的居民都很忙碌,生活不易要多掙錢,做事也快,不像青玉城這邊,人們都是慢慢悠悠的,不急着做事。
冷非笑道:「青玉城的百姓過得很好。」
關鍵是有一座煜王府,太守府被壓制,被監督,官員不敢太過份,百姓們也更有安全感。
董瑩伸手招來小二,又要了一個杯子,點了幾道菜,替冷非斟滿酒杯:「冷大哥,你救了我兩命。」
冷非輕啜一口酒,擺擺手。
董瑩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冷非笑道:「不過是適逢其會,而且也是我連累了你,受了那麼多苦。」
董瑩在天牢裏可沒少受苦,慘叫聲聽着汗毛直豎,落在那種心理扭曲的老傢伙手上,簡直是生不如死。
吃過一次那種苦便落下心理陰影,終生都會受影響,所以冷非極為自責。
董瑩笑道:「冷大哥,其實沒什麼,咱們這一脈,身體不過是皮囊而已,對疼痛的忍受程度與常人是不一樣的,我叫得越慘越是不要緊。」
對外號稱是易容術,其實她修煉的真實的名字叫化形術,脫胎於妖魔化為人形的傳說,據說傳下此術的祖師便是依照這個傳說而創出化形術,修煉之際痛苦異常,不是常人能夠想像,確實像是脫胎換骨。
當然痛苦也是煉心,先超脫身體痛苦,方能成仙得道。
冷非搖頭笑笑。
董瑩道:「冷大哥,我無以為報,便將自己給你罷。」
冷非差點兒把酒一口噴出來。
董瑩笑道:「冷大哥嫌棄我麼?」
冷非忙擺手道:「這是哪裏話!」
「唉……,殘花敗柳之姿,被人嫌棄也是正常!」董瑩輕聲嘆息,自憐自嘆:「註定一生孤苦!」
冷非道:「董姑娘,別說傻話,沒旁人知道你的經歷,只要離開我,便是天高海闊,逍遙自在,你便繼續遊歷紅塵去吧。」
況且她也沒被糟蹋,那程憂是天閹,天牢裏的老傢伙們個個都力不從心,早就沒有性致,從慘叫嚎叫聲中獲得快感。
董瑩沉重的搖搖頭:「別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