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朱宮值日的乃是五火神使之一的碧朱兒,感情跟朱火兒關係極好。若不是今日偏巧輪到他守值脫不開身,定然與朱火兒一同前去西極教看看。腦海中正在幻想着朱火兒如何在西極教大顯神威,將那干邪魔打得落花流水。
不經意間抬頭,看見遠處天際似乎有一團火雲,電閃疾馳而來,初見還只有拳頭大小,其艷似血,甚是光亮,眨眼間已然飛臨不及百丈,竟有畝許大小,看勢頭正是衝着磨球島來的。碧朱兒剛想發動警報,突然覺得那團火雲好似十分眼熟,不禁又看了一眼,此時火雲已然到達離朱宮前不遠,內中還有一條烏黑靈蛇不停的翻湧。
哎呀!這不是先前交付朱火兒帶去的丙火靈蛇嘛一驚,靈蛇已歸,卻不見朱火兒絲毫動靜,莫非…莫非…
丙火靈蛇一自歸島,行速已然慢卻許多,現在更是停在了碧朱兒的身前。
現在朱火兒生死未卜,此事定然再難隱瞞,還是先去稟報師傅,看看朱火兒是否真箇遇難。
一念想罷,碧朱兒連忙打出一個法咒,先將丙火靈蛇復又變幻成一柄人高的烏黑長矛,接着再一拍腰間的朱紅葫蘆,一團火雲,咕嘟嘟全向葫蘆內收去。碧朱兒一邊收,一邊心中忍不住埋怨,那太元散人,看起來法力倒高,去時也曾力說,定保朱火兒周全。現在可好,兩人都不見了蹤跡。也不知道是被西極教幹掉了。還是生怕朱火兒之事,到時候為師傅怪罪。一面又想到,若是自己前去,可能…可能就不會…
一想到朱火兒可能身亡,心中不禁又是傷心,又是內疚,眼角已然可見點點淚光。收完三陽真火,手持長矛便準備轉身進府,向師傅稟報此事。再作定奪。忽然眼前銀光一閃,現出一個人來,碧朱兒抬頭一看,竟是太元散人。忙一抹眼角,但是左右不見朱火兒的身影,心料已然遇害,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急聲問道:「太元,我師兄朱火兒呢?」
羅鈞心下道當然是見三清去了啊,不過表面上故作神色黯然,「朱道友他…」
碧朱兒一聽他那乾澀地話語。嘶啞的聲音,卻是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不禁破滅了,還未等及他說完。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師兄…師兄…早知道我陪你一起去。也許就不會有此無妄之災了。」
太元見碧朱兒如此,連忙自責道「哎也不料想朱火兒道友遭此大劫。」
他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被碧朱兒聽見,方還想起這鼓動師兄前去西極教的罪魁禍首還在這呢。怒火中燒,開口譏諷道:「哼!若非道友鼓動,我師兄又豈會落到如此地步。虧你還有臉再來我磨球島。」
他言辭雖然激烈了些,但未免沒有幾分道理,而且他又是心急師兄,口出妄言,於情可免。
況且羅鈞本就有意引動兩方爭鬥,怎會生氣。故此言道,「貧道此番前來一是負荊請罪,二是…」
「人都死了,你還在這裏什麼一呀二的喋喋不休幹嘛!」碧朱兒沒好聲氣的回道。
羅鈞一聽此言,倒是忍不住一愣,疑惑道:「誰死了?」
碧朱兒見他既說負荊請罪,卻又偏偏在這裏裝瘋賣傻般,問自己究竟誰死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心中怒極,冷笑一聲:「太元你倒是好記性,我師兄前腳才跟你走的,後腳你還來問我。着實無賴至極,莫非你以為我磨球島都是傻子不成。你再語出無狀,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大有一言不合,便自動手的勢頭。
太元這次總算明白了,原來是以為朱火兒已死,先前所有言語,看來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嘛。
碧朱兒見太元竟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居然面露笑容,剛要發作。突然聽到一陣細弱至極地聲音,「師弟,你咒誰呢!你師兄我還沒死透呢!」
師兄,是師兄的聲音,碧朱兒不禁喜極,原來師兄竟然沒有死,急聲問道:「師兄,是師兄你嘛!你沒死啊!」
「廢話,不是我是誰,還有不許咒我,你死了我都不會死。」那個聲音又自叫道。
碧朱兒此次卻是發現了,師兄的聲音竟然是從羅鈞的左袖之中傳出。
羅鈞見他神色疑惑地看着自己,忙開口解釋,免得他又誤會什麼「你師兄一時不察誤中西極教妖人詭計,肉身被毀,現在僅餘元嬰。為貧道暫時運用法力收於袖中,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