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氣哼哼地說道:「顧家那老太婆將這孽障慣得不成樣子,咱們再不管着將來怕得殺人放火了。」
林老太爺冷着臉說道:「若是你當時送了承鈺媳婦回縣城,又哪來那麼多的事?」
「不過是生個孩子,哪生不一樣?就她嬌貴,一定得回縣城去生。」
以前她是很怕林老太爺,可自從反駁過林老太爺後心中的畏懼就少了許多。
林老太爺冷着臉道:「你想沒想過,若是你攔着清舒不讓她將人帶回去。承鈺媳婦出了事,你覺得親家母會放過我們?」
林老太太說道:「真出事那也是意外,又不是我害的,她能怎麼樣?」
若清舒沒鬧,顧嫻出意外那只能說是她的命。可清舒要將人帶回去卻被攔,出了意外顧老太太豈不將這筆賬算在他們頭上。
林老太爺罵道:「蠢婦,你說能怎麼樣?兔子急了還咬人,逼急了她,你覺得她能將你怎麼樣?她有的是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她要報復我們輕而易舉,甚至她會連承鈺都遷怒,真到那時我們林家可就完了。」
林老太太問道:「那老太婆有的是錢?你別唬我。她若真那麼有錢,為何顧嫻沒錢去京城想要賣陪嫁她也不阻止?」
林老太爺說道:「這事她應該不知道。」
「承鈺媳婦身邊都是顧家的人,這麼大的事能瞞得住那老太婆?我看她根本就沒什麼錢,如今不過是打腫臉充胖子。若不然,怎麼會任由顧嫻賣田產鋪子。」
林老太爺真想戳開林老太太的腦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豆腐渣:「其他的不說,你只看看清舒的穿戴,再想想她為清舒請先生的花費……」
清舒戴個金項圈就值百八十兩銀子,請個先生一年束脩就六百兩銀子。若是沒錢,怎麼會這麼大手筆。
林老太太沉默了下說道:「既那麼有錢,為何顧嫻要賣產業她都不阻止?」
「承鈺媳婦不去要,能怪得了誰?」
家有金山銀山不知道去拿,反而賣陪嫁的產業,攤上這麼蠢的兒媳,也是倒霉。
想到這裏,林老太爺心頭一凜。兒子以後要走仕途,就顧嫻這樣的將來可能不僅幫上忙,還會拖後腿。
林老太太試探性地問道:「老頭子,你覺得那老太婆會有多少錢?」
怕林老太太再犯蠢,林老太爺說道:「十萬八萬該是有的。」
這只是他保守的估計。
林老太太驚得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了:「這麼多?」
「老太爺活着的時候三元街的鋪子顧家佔了一半,那時在府城他們也有鋪子。據說當年,顧家是日進斗金。」
頓了下,林老太爺說道:「親家母前些年將這些鋪子都賣掉了。不說以前存的,就說賣掉的這些鋪子就值好幾萬兩銀子。」
林老太太有些懷疑地說道:「真有這麼多的錢別人不會眼紅?」
村里誰家的男人死了,沒有頂樑柱留下孤兒寡母,叔伯都可能會侵吞他們的田地。顧老太婆真那麼多的錢,別人豈會放過這塊大肥肉。
以前很多事,林老太爺覺得沒必要對林老太太說。這會,卻是不說不行了:「親家母義結金蘭的姐姐,是府城望族祁夫人。那祁夫人的丈夫祁家大老爺是寶慶的知府,她公爹祁家老太爺是雲貴總督,長子是當年高中榜眼如今在吏部任職,次子也有舉人功名。有她給顧老太太撐腰,你覺得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明目張胆打她的主意?」
要他說這祁夫人太會養兒子了,兩個孩子都這般出眾。
林老太太問道:「這些承鈺都知道?」
「嗯。是親家母送了重禮,對方才舉薦承鈺去白鷺書院念書的。」
當然,對方也是看林承鈺確實有才這才舉薦的。否則送再重的禮都不會同意舉薦,畢竟名聲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
林老太太呆了。她一直以為林承鈺是因為才識過人得對方看中,這才舉薦他去白鷺書院念書。結果,原來靠的是顧家。
感覺喉嚨有些干,林老太太端了水喝:「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
林老太爺反問了一句:「這些事,你讓承鈺怎麼開口?」
林老太太沒吭聲了。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