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這面旗幟,是在戰鬥的過程當中發現的?」
普魯士軍營最中央的大型營帳當中,克伊洛斯皺起眉頭沉聲問道。
他的對面,三名普魯士重裝步兵半跪在地,居中那人是一名重裝步兵的小隊長,正在回答克伊洛斯的問題。
「是的,大人,我們是最先衝上哈布斯堡防線的一支隊伍,根據命令,我們小隊的位置處於防線的最東側,再往外的話,就會離開哈布斯堡的防線範圍。」
說道這裏,他伸出手指指着面前的那面旗幟,接着說道「我們在哪裏遭遇到了一夥敵兵,和他們短暫的交鋒過後,他們居然開始向着防線外圍逃竄,於是我們就追了上去。後來並沒有追到他們,只是在追蹤之時,發現了這面旗幟。」
聽完重裝步兵小隊長的敘述,克伊洛斯陷入到了沉默當中,眼神也越發低沉下去。
這時,克伊洛斯左手邊的一名步兵軍團的統帥站了出來,凝神說道「將軍,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薩諾斯特家族已經參與到了戰爭當中,目前還不清楚他們帶來多少兵力,但必定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威脅!」
克伊洛斯看了那名軍團統帥一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面前的那面旗幟上。
黑色為底,四周環繞着鷹爪紋,旗面主體部分是雄鷹展開的一對巨大翅膀,在倆翼中間的位置處,有一對眼神銳利的眼鏡和彎如勾月的喙。
正如那名軍團統帥所言,這面旗幟,毫無疑問就是薩諾斯特家族的旗幟,紋章學是貴族必修的一門學問,他曾在書上無數次見到過這個旗幟上的圖案,甚至他自己都可以隨時提筆劃出一副一模一樣的來。
而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於,薩諾斯特家族的旗幟,以及他們的士兵,根本不應該出現在哈布斯堡的防線之上。
他們的家族位於維特爾斯巴赫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交界的地帶,雖然距離維也納較近,但正常來說也需要將近六天的時間才能趕到這裏,而現在,僅僅過了四天!
「會不會他們是之前哈布斯堡徵調周邊貴族之時,趕到這裏參加戰鬥的。」營帳當中,另一名弓箭部隊的軍團統帥說出了一個可能性。
弓箭手軍團統帥的話立刻引起了在場多數人的贊同,的確,這樣完全可以解釋的通,薩諾斯特家族的軍隊其實一直都在這裏,這樣一來,發現他們家族的旗幟也就理所當然了。
克伊洛斯沒有確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看着在場的眾位將領問道「在這之前,你們有誰見到過薩諾斯特家族的士兵嗎?!」
沒人回答
這個問題一出來,全場所有人立刻都沒了聲音,原本張着嘴的也忙把嘴閉了起來,因為他們卻是沒有看到過,在這種軍機大事上,不確定的事情,他們也不敢胡言亂語。
「呃,戰場混亂,哈布斯堡聯軍當中的各種家族旗幟數量太多,沒能從那些家族當中發現薩諾斯特,那也算是合乎情理啊。」
最後,還是弓箭手軍團統帥站了出來,硬着頭皮說道。
不管怎麼樣,他們現在都需要對這件事情做出一個解釋來,而且他們實在不願去面對那個最糟糕的解釋,就只能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話語來搪塞。
「唔,這樣倒也勉強能說得通。」克伊洛斯點了點頭,算是確認了弓箭手統帥的說法,不過語氣明顯不那麼肯定。
他向前挪了半步,彎腰撿起地上的那面旗幟,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旗幟上的圖案是薩諾斯特的沒錯,但這面旗幟的做工實在是有些粗糙,針線縫出來的痕跡有疏有密,和他們家族的比起來,這面旗幟簡直就是一塊破布。
但他也沒有見過薩諾斯特家族旗幟的實物,一切的了解都是從圖片上得來的,考慮到薩諾斯特只是一個貧窮的小貴族家族,那麼有這樣一面粗製濫造的旗幟似乎也不是什麼無法解釋的事情。
最終,克伊洛斯冷哼了一聲,抓着手裏的旗幟快步走到營帳一旁的火盆當中,抬手就將旗幟丟了進去,然後他回過頭來看着在場的眾人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排除已經有查理六世的援軍達到這裏的可能,今天讓所有的士兵都抓緊時間休息,明天第一時間我們便展開攻城,一舉拿下維也納,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