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笑道:「吃貨!大半夜的,哪有賣的!」
「方才來的路上,我記得有一家路過的小店鋪,裏面還有不少客人呢,沒準兒是家通宵的鋪子,要不我去試試運氣?」
赫蘭琦一面說,一面又躡手躡腳的靠近窗邊,耳朵貼在窗戶紙上,聆聽外面的動靜。
有細微的,像貓兒的肉抓走過的聲響,在耳邊響起。
赫蘭琦眼底波光冷冽,殺氣十足。
趙瑜朝她搖搖頭,聲音並無異樣的道:「讓你一說,我倒真是餓了,只是我這腰酸腿疼的,怕是不能陪你一起去,你路上當心,可別為了一碗米粉,就火爆脾氣和人家干起仗來。」
說着話,趙瑜痴痴的笑起來。
卻是提醒赫蘭琦,不要衝動,反而暴露了身份。
赫蘭琦點頭,「知道了,婆婆媽媽就你話多,我說,你可別睡着啊,一會我回來給我開門。那什麼,你也別在床上坐着了,搬個凳子坐臨街的窗戶邊上吧,吹吹夜風,免得你真的睡着了。」
趙瑜笑道:「放心走吧,我沒事。」
赫蘭琦便正常提腳朝外走,待她離開,趙瑜在床榻上默默的坐了大約兩盞茶的功夫,靜謐的夜裏,除了窗外不知名的蟲叫聲外,別無聲響。
片刻,趙瑜起身,走到窗邊,窗戶被推開的一瞬,南方濕氣潮重的夜風便撲面而來。
這風不似北方的風那樣寒朔凜冽,卻也冷的讓人哆嗦。
是那種靜默無聲的冷,猶如毒蛇。
窗子下所對應的,便是半個居民區,另外半個居民區,則要從對面牆上的窗子處看。
立在窗前,手裏捧着一盞熱茶,趙瑜的目光,猶如一道鋒利且筆直的劍氣,一寸一寸掃視着面前的屋子,巷子,以及深更半夜走在外面的行人。
月色皎潔,給了她極好的視野。
在這靜謐的夜裏,竭力去發現其中的不安分。
趙瑜的心思,本就比尋常人縝密,一向擅長察言觀色洞察人心的她,在打起十二萬分的精力去做一件她認定的事情的時候,這種擅長,就變得格外的強大。
如果真的存在那樣一群居民,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一定是相鄰而居。
這樣,彼此都是對方的保護傘,即便家中發生什麼事,也不會被不相干的鄰居察覺。
彼鄰而居,相互之間有着共同的特徵,亦或者,為了掩蓋這種隱秘的身份,他們又有極其不同的區別來標顯他們之間並無與眾不同……
這樣的思緒一直盤亘在趙瑜的腦海里。
一個方向窗子裏的「景致」看完,赫蘭琦還沒有回來,趙瑜便重新添了茶,又換另一個方向的窗子。
同樣鋒銳的目光掃射下去。
約莫半柱香時間過去,門外傳來腳步聲,趙瑜側耳聆聽,片刻,三長一短的敲門聲響起,並着赫蘭琦的聲音,「我回來了,開門。」
趙瑜又深深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轉身去給赫蘭琦開門。
「老天,你是把米粉店給打劫了嗎?買這麼多!」趙瑜瞠目結舌看着赫蘭琦耀武揚威提着四個食盒進來。
「我不僅打劫了米粉店,我還打劫了一家鍋盔涼粉店,一家抄手店。」說着,赫蘭琦將食盒打開,頓時酸辣的味道便從食盒中鑽出,直撲趙瑜的鼻子。
紅湯米粉配香辣鍋盔涼粉,清淡抄手配各色小菜,另外,還有赫蘭琦同樣「打劫」來的一壺青梅酒。
「這麼好的夜宵,不配着月色吃,可惜了。」趙瑜說着話,便俯身將屋裏的火燭吹滅,「我們去窗邊吃。」
趙瑜方才立着的窗邊,擺着一張八仙桌,把上面原本的擺設撤去,兩人將食盒裏的美食端出。
「怎麼樣?」赫蘭琦壓低聲音問。
趙瑜朝窗外一努嘴,「等會吃的時候,你仔細瞧那一片。」
赫蘭琦順着趙瑜的目光看過去,點了點頭。
兩人相對而坐,說着一些鬥嘴的玩笑話,氣氛融洽歡悅,卻沒有什麼營養價值,實在不值得竊聽一番。
赫蘭琦雖然帶回來的東西多,可除了那壺酒她兩人分着喝完了,餘下的東西,不過都是淺嘗。
夜宵過後,赫蘭琦關閉所有窗子,兩人重新洗漱,並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