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岐狠狠剜了蘇瑜一眼,「賤人,看什麼看,死到臨頭,你還想耍什麼花樣,痛快換了,不然,一會我把門口守衛叫進來,讓他們給你換。」
蘇瑜嗤的一笑,「你不敢。」
華岐眼睛圓睜,仿似聽到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話,「我不敢?」
「你當然不敢,我當眾將你刺傷,都無人敢上前幫你,可見,在他們眼裏,我縱然是個人質,也比你重要。你……」蘇瑜上下打量華岐一眼,滿面輕蔑,「畢竟身份卑賤。」
她清楚的記着,當初南宮驁說華岐身份卑賤時,華岐是怎樣的反應。
果然,她這一話激怒了華岐,華岐滿面漲紅,雙目噴火,「有我們主子和王大夫在,我自然使喚不動他們,可眼下,爺和王大夫不在,這裏,唯有我說了算,你說他們聽不聽我的。」
說着,華岐轉頭就朝外喊道:「你們兩個,進來!」
語落,大門被拉開,進來兩個彪壯大漢,其中一個朝華岐道:「華岐姑娘,怎麼了?」
他們說的是甘南話,可蘇瑜一樣聽得懂。
沈晉中費心調教沈慕,沈慕幾乎會各國語言,她自幼和沈慕一處玩,雖不如沈慕流利精通,可聽話總是沒問題的。
華岐指了蘇瑜,「嚇唬嚇唬她。」
冷着臉,側身一立。
蘇瑜噗的一笑,看向華岐,「我當你有多大的本事,原來只是嚇唬嚇唬我,你就不怕明兒一早我向南宮驁告狀?你說,我若是告狀,南宮驁會不會處置你呢?他要如何處置你呢?」
華岐一愣,「你居然聽得懂?」驚訝過後,依舊是憤怒洶湧,一雙眼睛像是要射出刀子一般,「聽懂又如何,賤人,我們爺的名字你也配叫!明兒一早?別做夢了,今兒晚上你就去見閻王,告狀也只能去和閻王告了。」
說罷,華岐轉頭對那兩個大漢道:「既然她不識好歹,你們給她把衣裳換了!」
說完,華岐轉身在一側凳子上坐了,帶着幸災樂禍的笑,「他們是不能傷害你,不能玷污你,可你堂堂鎮寧侯府的大小姐,讓兩個男人剝光了衣衫更換衣裳,……嘖嘖!」
華岐語落大笑,笑聲尖利,充滿報復的快敢(感)。
蘇瑜心中卻是打顫,他們竟然是要在今夜就動手。
營救她的人,至今沒有出現,敵人要動手,她甚至連敵人要像誰發難都不知道。
這樣的情況,蘇瑜猶如瞎子立在懸崖邊上,明知有危險,卻不知該朝何方走。
那兩個大漢得了華岐的話,眼底立刻泛上淫光,滿面齷齪的笑容,朝蘇瑜走來。
桌上燃着兩盞油燈,忽明忽滅的照着滿屋,目光掃過那兩盞油燈,蘇瑜捏拳,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
不把這場子攪渾了,她如何摸魚!
反正如華岐所言,今夜就是她的死期,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一死!總要在死前掙扎拼搏一下,萬一贏了呢!
佯做驚懼,在那兩個大漢靠近的時候,蘇瑜開始滿目絕望的挪動步子,試圖躲開。
華岐坐在桌旁,笑得越發肆意。
那兩個大漢,一面朝蘇瑜走,一面搓着手,那樣子,就差流出口水。
幾步,蘇瑜走到放着油燈的桌旁,裝作驚懼難安,腳下一個趔趄,身子歪到在一側桌上,油燈就在眼前,華岐就在對面,與她隔着一盞燈。
華岐大笑間,蘇瑜飛快的拿起油燈朝着華岐一潑,燈油全部潑到華岐身上,緊接着,將還閃着火苗的油燈,扔向華岐。
華岐在驚叫聲中,被燒成火人。
那兩個大漢登時驚慌朝華岐撲去,蘇瑜則轉身將另外一盞油燈扔向床榻。
雲南的床榻,多以竹篾編制,床上放着絲被,燈油潑出,整個床榻轟的便被點燃。
蘇瑜拔足就奔到窗邊,將窗子打開。
外面有風吹進來,這火勢,越發燃的急。
華岐還被火燒着,那兩個大漢,原本提起桌上水壺試圖潑滅華岐身上的火,卻突見床榻燃起熊熊大火,登時轉身去朝床榻撲去。
蘇瑜趁機,逃了出去。
她從未來過雲南,更不曾聽說父親或者三叔亦或沈慕在雲南有什麼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