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鐸頓時瞠目看向蘇瑜。
她要幹什麼!
難道眼瞎,看不到皇上正怒氣如雲?
就算是沒有心機城府,可眼色總該有吧!
這……好好地一樁事,莫要被蘇瑜給攪了。
可……
趙鐸心急如焚,皇上卻是在蘇瑜語落,狀似怒極之下哈的一笑,看向趙鐸,「她並不領你的情。」
趙鐸忍不住一個哆嗦,「兒臣不敢。」
皇上凝了趙鐸一眼,復又看向蘇瑜,「顧淮山的事,說是你在孫蔚尚面前透了口風,那件事,當年連朕都被蒙住,你是如何知道的?既是知道了,為何隱而不告,卻偏偏去告訴孫蔚尚?」
皇上提起此事,蘇瑜一臉沉靜,道:「當年河間災情失控,有災民湧入京都,鎮寧侯府也曾設下粥棚,臣女隨家中嬸母布粥時,聽兩個災民議論,聽了一嘴。」
「當時只當做是他們的閒談,並未當真放在心上,直到前些日子到珍品閣買東西,忽的想起這件事,又想起珍品閣的孫老闆是河間人,再加上那時顧淮山已非雍陽侯,不過一個普通百姓,斷然不會涉及什麼朝廷威嚴,臣女便忍不住心中好奇,想要求證一下,着實沒有想到,案中的王悅欣,竟然就是孫老闆的骨肉。」
說着,蘇瑜瞥了趙衍一眼,「臣女也沒想到,三殿下會因為這件事,對臣女下殺手,切骨之恨,好像有殺父之仇一般。」
轉頭瞥趙衍的同時,蘇瑜飛快的眼睛一掃側方,心頭微驚,皇后和平貴妃,居然都不在。
蘇瑜一句殺父之仇落下,趙鐸立時喝了蘇瑜一聲,「放肆!父皇面前,由得你胡言亂語。」
狀似驚怒,看向蘇瑜的眼底,卻是閃着壓不住的興奮。
到現在,他也只是回稟了皇上,趙衍派人暗殺蘇瑜,還並未涉及趙衍的身世話題。
蘇瑜這一句,無疑為他埋下完美的伏筆。
蘇瑜轉頭,看向趙鐸。
一眼瞥過他眼底那閃爍的光澤,忙向皇上叩頭,驚恐道:「臣女不敢!」
皇上冷着臉,沒有接這一茬,道:「你說三皇子是為了顧淮山才派人暗殺你,你可有證據?抬起頭來,看着朕回答。」
蘇瑜對上皇上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眼睛,搖頭,「臣女無證據。」
皇上面容微沉,「無證據?」
蘇瑜道:「無證據,臣女雖不能證明三殿下是為何要殺臣女,可三殿下要殺臣女這件事卻是事實……」
蘇瑜正說話,一直沉默呆滯在一側的趙衍,忽的身子一動,開口阻斷了蘇瑜的話。
「父皇,是蘇瑜引誘兒臣去的蘇家祖宅,兒臣並非去暗殺她,而是去與她見面,至於派了暗衛提前住進去,不過是為了保護兒臣自己的安全,並無做歹之心。這些,鎮寧侯府祖宅的管事婆子可以為兒臣作證,就是蘇瑜讓那管事婆子安排兒臣的暗衛住下的。」
趙衍猛不防說話,反咬蘇瑜一口,嚇了趙鐸一跳,當即挑眉看向趙衍。
皇上顯然也沒有想到,趙衍會突然開口,滿目凌厲凝了趙衍片刻,道:「你說是蘇瑜引誘你去,你可有證據?」
只是,語氣里的怒氣,與方才和蘇瑜說話時,大不同。
蘇瑜心下總覺得,皇上對趙衍的態度,帶着冷漠的疏離。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趙衍聞言,立刻點頭,「兒臣有一個蘇瑜寫給兒臣的手書。」說着,趙衍在身上一陣翻,最終從衣袖間取出。
內侍總管當即上前,呈到皇上面前。
皇上接過,將疊的整整齊齊的宣紙展開,一行娟秀小楷入目,臉色驟然陰下。
這突然的變故讓趙鐸心跳如雷。
趙衍居然有蘇瑜的手書?
不詳之感驟然湧上。
莫非,今夜之事,是趙衍和蘇瑜合謀,給他下的局?
趙衍和蘇瑜串通,演了一出暗殺大戲,他前去救人……
思及此,趙鐸一身冷汗頓時浸透衣衫,夜風過窗,吹得他狠狠一顫。
闞白的嘴皮一抖,看向蘇瑜,滿面惱怒,竭力提上一口氣,維持着鎮定,「既是你手書約了我三皇弟,為何又要讓人到本王面前求救,說本王三弟要圖謀
第一百零六章 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