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龍白天隱遁,兩人合計了一下,決定還是用髑鶡把怨龍給引出來。
現在髑鶡被封印,兩人沒了後顧之憂,心下輕鬆了不少。
差役們都被遣回去了,髑鶡體積龐大,單憑兩人抬肯定是抬不下山的。
百里夜曦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自從上次他信了她的邪親自挖棺之後,他就成了個苦命人了,以前從來不碰的髒活累活都幹了。
好在百里夜曦也沒多抱怨,近日他凡事親力親為,次數多了也慢慢習慣了。當下便認命地聽從了虞夏的建議,找了些一人多高的樹枝,用草繩綁住做了個簡易的筏子模樣的東西。
兩人將髑鶡搬到筏子上,站在前面,一人牽一邊,愣是將髑鶡給拖到了山下。
兩人熱得滿腦袋汗,草繩粗糙,掌心都是磨破的痕跡,玄門中人自是不把這點小傷放在眼裏,只是百里夜曦臉色不太好看。
他肩膀部位的衣料都被磨糙了……
他這叫什麼?穿着綾羅綢緞去碼頭當腳夫?
百里夜曦嘴角抽了抽,睨了虞夏一眼,他就知道,遇到她准沒好事!
虞夏絲毫未察覺到他的情緒,只盯着已經放回原埋棺處破軍星位的髑鶡看,一邊問百里夜曦,「你將怨龍引出來之後又打算如何對付它呢?」
先前怨龍只是悄悄在子時吸取那些民夫的精神元氣,但如今滋養它的邪體回歸原處,又遭受攻擊,難保怨龍不會如髑鶡一般暴起反抗。
那般濃郁程度的邪氣,要是主動攻擊人,其威力不可小覷。
方才那髑鶡暴起那一刻的攻勢,可是堪比五品玄台了。
百里夜曦輕哼一聲,掌心一番,不知道從何處取出顆通體烏黑桃核大小的珠子。
「這是引靈珠。」百里夜曦自得道,「這珠子由黑曜石製成,在三清山太浩池溫養了兩百年,又有奌陽真人親自開光為其加持無上法力。凡是靈體,不論你是陰靈還是邪靈,都逃不出它的吸引之力。」
百里夜曦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道,「此物珍貴,每隔百日才能夠吸納一次邪煞之氣,要不是這次事關重大,我絕不會輕易拿出來。」
好不容易等到距上次使用之後的一百日過去,沒想到這會兒又要消耗掉一次難得的機會。
百里夜曦不高興地想着,也不等虞夏答話,站在破軍星位,腳下一點,一股精純的能量以他為中心震盪開來,被封印的髑鶡紅眼閃了一閃,被驚醒了一瞬,發出一陣短促的鳴叫,太極圖案一亮,髑鶡雙眼又迅速暗了下去。
百里夜曦腳下開始緩緩有黑氣蔓延。
果然,感應到了髑鶡的召喚,怨龍冒頭了。
既然已經出來了,那自然不會讓它輕易縮回去。
百里夜曦右手一揚將引靈珠高高拋起,口中念道:
「湛湛青天紫雲開,朱李二仙引靈來。昭昭其有,冥冥其無,乍遐乍邇,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餘,萬神無越,靈體速來。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時間青光大放,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從天而降,握住了那緩緩升騰的黑氣,猛力向上拖拽。
一聲高亢的龍吟響起,虞夏直覺一陣狂風平地而起,似要將這方圓五里之內一切都摧毀。被百里夜曦封印的髑鶡原來還安安靜靜倒在那兒,這會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開始不安地震動起來。
四周邪氣忽然濃郁了起來。
虞夏立刻運轉元氣,手掐正氣訣,口念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話音落下,便有金光護體,虞夏立即腳下生風,來到髑鶡跟前,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
虞夏將元氣導引至指尖,掏出一張符紙,手指快速飛舞。
以指為筆,以血為墨。
當最後一滴精血融入符紙,一道紅光閃過,符成。
虞夏來不及細看,立刻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