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實的證據我也沒有,我只是根據一些跡象做出的判斷,也就是說,我的這些感覺也來自於推理,只不過推理的依據不是確定的事實,而是一些可疑的跡象。」
「那你說說你的這種感覺是如何產生的,是根據哪些可疑的跡象產生的。」
「最可疑的跡象就是這次調查本身。」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特高課為什麼要進行這次調查?」
為什麼要進行這次調查?
劉星野的話讓柳伯釗陷入沉思。
他想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按理說,進行這次調查的目的是為了查清高橋龍一被殺一案的真相,可是,松本卻只給了你三天的時間。顯然,沒有人能在短短的三天時間裏,就把案子給破了。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引起你的懷疑,你認為松本在這次調查的背後,可能還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沒錯,這就是我的意思。從一開始接手這個案子,我就在琢磨這個問題,我覺得這個問題比調查案子本身還要重要。」
「也許松本原本想給你更多的時間,但是,軍部方面不同意,最後只爭取到了三天時間。剛才你不是也說過,這次調查其實是軍部和特高課互相妥協的一個產物嗎?」
「這話是我說的,不過,如果松本真想破案的話,即使只有三天時間,他也不會這麼敷衍,只派出我一個人做調查,卻派出兩個人來監督。他知道時間寶貴,完全可以組成一個人數更多的調查組。事實上,從昨天到現在,松本對這個調查根本不聞不問,把案子甩給我之後,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其他人根本沒人關心調查的進度。」
「這樣看起來,特高課的舉動確實有些可疑,可這也不能作為大寒已經被懷疑的證據吧?」
「我們換個角度來想這個問題:松本為什麼要把這個案子拖延三天呢?現在的證據對犬養浩很不利,也就是對特高課、對k機關不利,拖延三天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上,即使拖延十天八天也同樣改變不了什麼,可是,明明知道翻不了盤,松本為什麼還要做無謂的掙扎呢?
讓這件事情早點結束,對特高課來說是最明智的選擇。他們完全可以從犬養浩嘴裏弄出一些真真假假的所謂地下黨的情報,來矇騙關東軍總部,從而化被動為主動。這樣雖然不能說把局面完全扳回來,但至少可以讓他們將功折罪。
可是,他們並沒有這樣做,反而進行這個所謂的調查。我想無論是松本還是田煙,對此中的關節和厲害都了如指掌,他們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們仍然堅持這麼做,我想這其中必有別人不知道的原由。」
「所以,你的結論是——」
「我的結論是,松本需要的根本不是這次調查,而是這次調查所帶來的三天時間。當然,我想他本來可能想要更多的時間,但是軍部方面不同意。所以,表面上看,他組成調查組進行調查,但實際上,他的目的在於爭取時間。」
「可是,他要時間做什麼呢?」
「他要時間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翻盤。」
「翻盤?」
「不錯,翻盤。」
「可是他拿什麼來翻盤呢?你剛才也說了,三天時間對調查來說根本無濟於事。」
「我認為松本手裏握着一張牌,但是,這張牌不在案子之內,而在案子之外。所以,松本對案子的偵破不感興趣,因為他事先已經認定,這案子根本破不了,他也沒指望通過破案,來把局面扳回來。
他手中一定另外還有一張牌,那才是他的王牌,只要打出來,就足以翻盤。但是,那張牌現在還沒有完全掌握在他手裏,所以,他需要時間讓牌落袋。」
柳伯釗聳然動容。「可是,那是一張什麼樣的牌呢?」
「一個情報人員會打出一張什麼樣的牌呢?」
柳伯釗眼睛一亮,馬上就明白了:「當然是情報了。」
劉星野點頭。「不錯,就是情報。」
柳伯釗接着問:「可是,什麼樣的情報會讓特高課在這場和軍部的較量中翻盤呢?」
劉星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另一個問題作為回答:「柳老闆,這次調查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這次
第五十三章 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