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血門之後,所目及的是一間石室。
而那血門,或者說是這一間偌大石室的傳送之門更確切。
楊婉柔眉頭輕皺,看着面前劍拔弩張的氣氛,心頭微跳,大概猜測到來源,可面上並無顯示。臉上是一副驚訝與疑惑的神情。
「怎麼回事?
汪霸銘此時的目光簡直如同吃人一般,滿面蒼白,整個人更似突然從中年到了耄耋之年,如同七老八十的老翁。
那模樣分明是大限將至的樣子。
楊婉柔心中基本上確定,那少年所說應該無疑,同時心中也不由暗暗對那廢物草包一般的河海濤感到詫異,暗暗咋舌,果然,人被逼急了,真的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心中也暗自慶幸,要不是那少年的提醒,自己等人怕是也要損失那百年壽元。
儘管自己等人所剩壽元還有不少,可少了百年,結嬰的可能便要低上不少幾分,那河海濤,這一手,可謂是陰毒之極啊。
其實楊婉柔不知道的是,汪霸銘所剩的壽元其實還不到一百年了,只有看看八十六年,本來他應該直接死於入門的當場。
但其早年曾因緣際會從一上古修士洞府之中得到過一枚初級長壽丹,可平增二十年壽元,因此才沒有落得個命喪當場的可笑結局。
可儘管如此,卻也只剩下六年,汪霸銘是金丹後期修士,而且資質還算不錯。可他也無論如何無法在這六年之中,突破到元嬰初期。
等於說,若是他找不到能繼續延長壽元的丹藥或者什麼其他突破的鍥機的話,他的命,也只有最後的六年!!
如同等死一般。
他心中怎能不氣?他心中怎能不恨?!!
想他汪霸銘,一生縱橫,玩弄人心,這一次天闕殿一行更是為之後的突破到元嬰所做的準備,他已經感覺到瓶頸的鬆動。相信只要這次從天闕殿之中出去,悉心閉關三十載,便可以一舉突破到元嬰期,成為修仙界叱咤風雲的元嬰真人!!!
但現在。別說準備白費,就連原本幾乎十拿九穩的晉級都不保,他不是不能突破到元嬰期,而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這個時間。沒了這個命啊!
這是何等的可悲?!!這是何等的不甘?!!
尤其是,他竟然被這個一直被自己把玩在手中的人給擺了一道,奇恥大辱!
這份恨,就算是抽魂煉魄也決不能抵消。
獨眼修士陰測測的望了一眼楊婉柔,聲音低沉晦澀,「莫非楊仙子沒有感覺到自身的生命真元的流失?」
很是顯然,獨眼修士現在也不好受,明顯也同汪霸銘一樣,受了河海濤的算計。
只不過其壽元所剩比汪霸銘要多,所以外表上倒是不顯什麼。
只是臉陰沉的可怕。
此話一出。楊婉柔一張美麗的臉上霎時變了顏色,頓時陰沉的滴出水來, 「你是說這一切是他做的?」
語氣十分的不善,這反問幾乎已經承認了獨眼修士之間的疑問。
琴明和莫三生,還有那少年,也立刻沉了下去。
尤其是那名少年,看向河海濤的目光隱晦的帶着憤慨與恨意,但同時還比琴明三人多了一分顧忌與敢怒而不敢言。
將一個築基期修士受了金丹期修士暗算那種處於劣勢地位不敢多言可又無比憤恨的形象演得是微妙微翹。
連此時表情言語到位的楊婉柔都不禁在心中替少年道了一聲彩!
厲害啊!
獨眼修士收回陰測測的目光,卻是再次放在了汪霸銘的身上,「汪道友。說說吧,我們這六個人,六百年的壽元該怎麼清算才好?」
「哼,明人不說暗話。我汪某人承認自己是瞎了眼。竟然跌在了一個畜生的手裏。不過……嘿嘿,獨眼,我汪某人的樣子你也都瞧見了。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找誰,當然。若是你想找不自在,我汪某人光腳不怕穿鞋的!」
面對獨眼修士的譏諷,汪霸銘現在可以說沒有半分顧忌,反正他現在只剩下六年壽元,六年,呸,能做什麼?!!他的一切都毀了。
獨眼修士看着汪霸銘瞪過來那雙已然染上蝕骨陰毒的雙眼,饒是以他陰測測的性子,心中也不禁微顫,眯了眯眼,卻是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