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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這樣的花招,沒可能一千年的玩下去。萬一連着幾年大災,不就玩脫了嗎?
事實上,他們確實玩脫過,比如在中原。
連着幾年大災,人祭奴隸,沒問題。人祭大臣的孩子,也沒問題。甚至祭了君王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君王還是會認。
然而還是不行。祭到了君王自己的身上,那麼君王們就會先弄死巫師了。
有一種說法,就是周武王的大哥伯夷考的真正死因,便是被巫師們祭了天。所以篡了商湯的周把商湯的巫祭一掃而空,形成了以道士為主體的新的祭天儀式,不用人祭改為了三牲。
這幫子巫祭被周朝驅趕,漢朝絕跡,到了東南亞,他們的玩法容錯率卻一下子高了起來。就是因為這裏是東南亞,是亞熱帶,哪怕是遭了災,也不會連着大災,更不會像中原那樣,顆粒無收。
亞熱帶的土地總是長的出吃的來。
而且由於哪怕是大災,人祭奴隸不起作用,祭了貴人的孩子,下一年大機率無災。「事實」證明了頭人們的神聖性,自然使其在這裏有了生存下去的土壤。
一代代的傳承下來,這威望也就建立了起來。
而巫師們也在一代代的……嗯--實驗下,發現了制怨靈確實是貴人們更好。
這是當然的,在普遍信奉了受苦可以讓下一世過的好,又有幾人會怨恨死亡。
怨恨死亡對他們來說,本身便是件奢侈的事。只有吃的好,喝的好,再時不時用權力欺負一下自己治下平民的人上人也才會怨恨死亡。
從這角度上說,選擇縣衙一點兒沒錯。
南疆的人上人,也就兩種。其一,模仿中原的縣衙,他們是百姓的管理者。其二,部族的頭人們。
後一種是他們自己。如果沒有縣衙,金庫絕對不介意用自己人。
只要自己可以活下去,部族死光就死光了。生死間的大恐懼,逼瘋一個人並不難。
現在有了縣衙的選擇,他自然不必那麼瘋。
只不過一口氣殺光了縣衙上上下下五十人。連幫差的都殺了。這個縣衙也就沒人了。
「如果都這麼瘋,自己完全可以移民了。」朱桂心中嘆道。
朱桂並不在乎死多少人,只要不死自己人就好。相反,他們越是瘋狂,殺死的人越多,越是和朱桂的心意。
這不僅僅意味着這裏將地廣人稀,同時也意味着朱桂將高舉「打倒人奸」的正義之旗,以道德人性的至高點,入主這裏。
單是這一點,便足以朱桂偷笑了。做了那麼久的「反派」,也輪到他「正派」一次了。
此時祁大山他們彼此保持一定距離,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況。
再往前,就是剛剛被殺光了人的縣衙。
身為體制的一員,看到縣衙本應該心生親近。然而,看到裏面死了那麼多的人之後,又怎麼親近的起來。
「幾位上國的大人(敬稱),請!老爺們在等您!」
那差人愈發的親切起來。
至於縣衙門外為什麼沒差役把守,在他看來,這幫子混蛋應該都在裏面。
如果是他,他也會呆裏面。因為一會兒明人出銀子,出多少?自己又分多少?自己看着點兒,這心才踏實。留在外面守門兒,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少算自己的?這並非沒有可能的。
爹親!娘親!都沒有錢親!更不用說同事之情了。
在「錢」上,他才不會傻到相信什麼人品,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眼中只剩下錢之後,他的眼睛也就看不到更多的東西了。
自從他們走進縣衙,不用仔細看,就可以看到到處都是殷紅的鮮血以及詭異的符號。
這且不說,就是五十人死去濃郁的血腥味,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消散的。
知道裏面是什麼的黃子澄聞到血腥味,他的胃部就開始翻湧了。
強忍着內心的不適,黃子澄將視線放到引他們進來的那差人身上。
「你聞不到嗎?」他問。
「什麼?」
「血腥味。」
「呵呵,可能是大老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