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把車停在余諾的身旁,降下車窗,露出一張過度英俊的臉。
他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余諾,緊擰眉頭,緩緩開口:「上車。」
余諾應了一聲,掌心撐着地面,還沒站起來就跌了回去。她輕輕地痛呼一聲,秀氣的柳眉糾結在一起。
走了太遠的路,又蹲了一段時間,她的雙腳一動就痛,站都站不起來。
慕容看了看她,破天荒地罵了一聲,推開車門下車,把她抱起塞進車裏。
車裏暖氣充足,一下子就把她身上的寒氣驅散乾淨。待在這樣溫暖的地方,她繃緊的身體不由得放鬆下來。
慕容腳踩油門,黑色的車身像劍一樣快速衝進泛着點點微光的夜色里。
他把外套扔給余諾,強硬地說道:「披上。」
「可是我不冷。」余諾的語氣有點弱弱的,聽上去有幾分可愛。
慕容放慢車速,扭頭看了她一眼,一雙無波無瀾的桃花眼看的余諾尷尬得很。她扯了扯唇角,在慕容的注視下把外套蓋在身上。
他的味道沁人心脾,不像白之寒的那樣霸道,也不像大多數富二代的那樣庸俗。屬於他的味道,是一種恬淡寧靜的香味,淡淡的,若有似無。
她和慕容從來都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待在同一個空間裏,只要不說話就會覺得尷尬。車內太過安靜,甚至能聽到貼着車身吹拂而過的風聲。
「謝謝啊。」余諾彆扭地說道。
慕容笑了一聲,戲謔道:「你也會說謝謝,真是稀奇。」
他這句話絕對不是在諷刺她,而是在表達自己的震驚,可是余諾好死不死地聽出了諷刺的味道。
她把外套扔回去,雙手抱肩,看樣子氣的不輕。
「怎麼?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嗎?」
慕容的眸色一暗,語氣變得認真起來:「難道你不是嗎?」
如果她的所作所為還不能被稱為「壞」,那世上估計就沒有壞女人了。
「那你讓我下車啊,幹嘛還要來接我?難道你想要我感謝你?我告訴你,一輩子都不可能!」
慕容猛的一踩剎車,余諾因為慣性身體前傾,額頭不受控制地往儀表台撞去。她閉上雙眼,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你還想靠多久?」慕容的聲音冷冷的。
余諾一睜眼,發現自己的額頭下墊着的是余諾的手臂,她的臉頰莫名發熱,飛快地抬起頭看向窗外,不讓慕容發現她的異樣。
慕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鋒利的目光像是在盯着獵物,「要是你想下車,我也不阻攔你。」
窗外夜色瀰漫,道路兩旁古樹參天,現在下去她還是要自己走回去。一番天人交戰後,余諾決定先忍一忍慕容,等到了市區,她就立刻瀟灑地摔上他的車門離開。
慕容看出了她臉上的遲疑,嘴角一揚,催促道:「還不下去?」
余諾瞪了他一眼,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太惡劣了。
「誰說我要下去了,趕快開車!」她大聲道。
慕容的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容,指骨分明的手指緊握着方向盤,把車子匯入往來交織的車流里。拐過一個拐角,他把車駛進車輛較少的分路。
開了一段時間,余諾漸漸發覺不對勁,這條路完全不是通往市區的路。
「喂,你要帶我去哪?」余諾緊張地問道。
即使慕容的名聲很好,一直以都保持着偏偏君子的形象,可萬一他的骨子裏就是藏着一股腹黑呢?
她剛剛那樣詆毀他,他該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
余諾咽了口口水,看嚮慕容的眼神裏帶着害怕的成分。
慕容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緩緩啟唇:「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齷齪的想法,更不會想着把你殺了,為了你毀壞名聲,不值得。」
從他嘴裏蹦出來的字,總是不出意外地讓余諾火冒三丈。
余諾算是聽出來了,他的潛台詞是在說她沒有魅力。
她哼了一聲,看在他大晚上還來接她的份上,選擇不與他一般見識。
慕容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溫和和,實際上卻毒舌得很,每說一句話都能把人氣死,讓人顏面掃地卻又無力反駁。
然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