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寒把軟膏丟在桌上,拍了拍蘇小白的頭,笑着說:「蘇小白,你這個樣子很好笑。」
蘇小白決定碾碎剛剛覺得白之寒還有點不錯的想法。
「覺得我好笑你可以不看我。」蘇小白翻了一個白眼,繼續拆開另一包零食。
「蘇小白,」白之寒單手撐着下巴,問道:「我剛才去救你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蘇小白一愣,抓着零食的手也停止了動作。
挺感動的。
換做任何一個女生都會感動。
蘇小白回過神,往嘴裏塞了一片薯片,死不承認:「沒有,一點也沒有?」
白之寒的黑眸沉了下來,原本還有點笑意的臉變得一片陰沉,這是他發火的前奏。
蘇小白欲哭無淚,匆忙糾正自己剛才說出口的話:「我特感動,真的。」
她試圖擠出兩滴眼淚來為這句話潤潤色,可眼淚就是流不出來。
白之寒聽到令他滿意的回答,心情陰轉多雲,又一次溫柔地揉了揉蘇小白的長髮。
是的,溫柔。
蘇小白髮現,只要不惹他生氣,一切都順着他,他心情一好,就會變得很溫柔。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溫柔。白之寒拿起電話,按下接聽鍵。
白之寒忽的一腳踢在茶几上,茶几挪動了一小段距離,地上全是水漬和玻璃碎片。
「你們都是廢物嗎?你用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走了多長時間,才一會功夫的時間,你就給我說出了問題。出了問題你不去解決你打電話給我幹嘛?什麼事都要我去做,我還請你們幹嘛?你怎麼對得起我付你的薪水?廢物!」
心情從陰轉到多雲,又從多雲轉到陰,才一兩分鐘的時間,白之寒臉上的表情就像是瞬息萬變一樣。蘇小白不是第一次目睹這種情況,即使看了那麼多次,她依然會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shit!一群廢物!」白之寒一腳踢碎了一旁的花瓶。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玄關處,而後突然回頭惡狠狠瞪着蘇小白:「我警告你好好待着。」
沒等蘇小白回答,白之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開門時,他一手拎着門後的花瓶砸在牆上,又是一地碎片。
蘇小白愣在原地很久,才慢慢回過神來。
白之寒的脾氣,真是說變就變。
待在白之寒的身邊,就像待在一個隨時會被引爆的*身邊。
蘇小白「騰」的站起,拿着手機快步走到電梯門口。
白之寒去了公司,一時半會回不來,不會那麼快就發現她逃跑了。
坐在出租車上時,白之寒警告她的那句話一遍遍在她的耳邊迴響。她感覺手上激起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而上。
好幾次,她都想喊司機調轉車頭送她回去,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蘇小白坐了八個小時的車,下了車後,黑夜正從遠方的天際匍匐前來。這個時候,白之寒應該已經發現她不見了。
她走過喧囂的街道,走過靜謐的小巷,站在年代久遠的老房子樓下。抬頭向上望去,每家每戶都開了燈,只有三樓的房間裏一片黑暗。
蘇小白走上三樓,拿出鑰匙開門。房間裏潮濕的氣味刺激着她的呼吸道,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她現在身在鄉下,和白之寒隔了幾百公里的距離。或許,白之寒發現她不見後,興趣就慢慢消失了。
他說他喜歡聽話一點的女人,她那麼不聽他的的話,他應該就不會對她感興趣了。
等他對她徹底失去興趣後,她再回去。
蘇小白揭開蓋在沙發上的防塵布,撲倒在沙發上。直覺告訴她,白之寒現在肯定很生氣。
她的直覺很準,白之寒發現她不見了之後異常憤怒。
處理完工作,白之寒就歸心似箭,一顆心只想着快點回到家,抱着蘇小白好好親熱一番。別墅沒有開燈,白之寒猜測蘇小白應該是在睡覺。他站在門口按了一遍又一遍的門鈴,卻沒有等到想像中的那個人來開門。
他明明已經猜到了結果,卻還是不死心地撥打了蘇小白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