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王爺開恩,開恩!!」
重傷的相田重重磕頭。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詢問「明明這小女鬼要殺你,你為何還要為她求情」,但是站在這裏的兩位,一個是神武王,還有一個是血魔。
兩人都表示沒有感覺。
「剛剛小姐只是與我鬧着玩的...她很貪玩。」
夏廣抓着冰冷冷、慘白白的小手,而櫻子的三顆頭顱都帶着震驚之色,看着這位凡人國度的神武王,似乎完全不理解為什麼自己力量完全失去了。
她有些恐懼,一雙小腿子在半空裏亂蹬着,但卻是徒勞。
「想下來麼?」
神武王便是溫和的將小女孩放在床上,摸了摸她三個頭的頭髮,「在我老家,也有個女兒,比你大不了幾歲,如果你看到她,應該是要喊姐姐了。」
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小樹,和還未曾見面的羞羞,露出了溫柔的神色。
父愛如山,便是櫻子也感受到了某種溫暖,甚至心裏產生了某種嫉妒。
為什麼別人有個好父親,而我卻沒有?
「小女孩就該好好在船上待着,等回了大周,我介紹我女兒和你認識...她也和你一樣,調皮的很。」
夏廣眯起了眼,溫和的笑了起來。
嗖嗖...
櫻子的兩個頭立刻縮了回去,只剩下一張沒有半點血色的小臉兒直勾勾盯着面前的凡人。
介紹你女兒給我認識?
怕不是...要被我吃了吧?
難道說這個凡人其實沒有識破我魘的身份,以為我只是個調皮的小女孩?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我就將計就計吧。
櫻子傻傻的進行了只有孩童心智的心理活動。
她絲毫不了解大人世界的兇險。
也不明白眼前之人只不過是在體驗人生。
更不知道...若是她見到了夏樹和夏羞羞,她會遭遇什麼樣的悲慘命運。
此刻,感受到溫暖的大手在自己頭髮上輕輕撫摸,櫻子竟然感覺到了溫暖的、從未有過的父愛。
那麼,就暫緩吃了這個凡人吧,而且他身上可能有抑制自己的寶物。
櫻子繼續進行着白痴一般的心理活動。
「我...我要跟着你。」
櫻子刷的一聲站了起來,慘白的小臉兒上,眼珠子咕嚕嚕眨着,粉色和服下,袖口恰好過了半邊兒手背,垂直而下,顯出某種可愛。
夏廣哈哈笑了笑,「我可是日理萬機,忙得很,有事再來找我吧,現在我這麻雀糰子號上好好待着。」
說着一邊往外走,一邊和血魔讚不絕口「真是個不錯的小姑娘,單純的很吶」。
單純?
櫻子傻住了,她無論生前還是身後,都是第一次聽人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只是她不知道...
她是真的單純。
...
次日黎明,盛夏的微熏很早便起了,而近海的涼風習習,與浸泡在海底過夜的梅子酒也恰好到了開啟的時候。
瓶塞打開,清醇的液體順着杯壁翻滾,神武王坐在船首,開始垂釣,同時派遣自己的親兵小血從繩梯上爬下去,再劃着小舟去到靠岸的先鋒戰艦邊詢問前線戰事。
畢竟如此之久了,看着前面的軍隊還是紮營不動,雖說是隨軍出征,但也要關心一下。
眯眼在異域的晨光里垂釣,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雖然釣不了什麼食人魚,大白鯊之類,但卻能有些不長眼的小魚兒被釣上來,成為油鍋里的食物。
「夏廣君,你好。」
陰惻惻而有些稚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三頭的櫻子那一身粉色的和服,似乎永遠是乾淨無暇的,不需要換洗。
「叫叔叔好了。」
神武王也不回頭,隨口道。
三頭的櫻子愣了愣,「大...大叔?」
可惡,真是個很親切的稱呼,我堂堂凶煞的三頭魘級別的惡鬼,怎麼可
34. 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