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小姐,你太粗魯了,我困了,要睡了。」
風月禪那眼裏,那凡間的女子已經起了身,轉過了身。
月色里。
裹着雪白禪衣的禪那,結印。
無效。
再結印。
依然無效。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風月禪那深信,就算靠着這神魔之軀,也足以將面前的王妃殺死。
然後再去殺死屋裏的神武王。
她足尖一點,整個人化作一支黑暗裏的利箭。
呼嘯這射向那背向自己的凡人王妃。
「往生去吧。」
禪那目光冷漠,毫無人間煙火。
但是她一步踏出,似乎還在原地,再踏出一步,依然在原地。
她瘋狂的施展身法,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原地一步。
哪怕一步都做不到啊。
此時,她莫名地覺得自己腦中一片混亂,甚至連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無法控制。
所有冷靜,所有理智,所有判斷,都消失了。
仿佛像是智商被誇張地降低了,可是自己卻沒有任何感覺。
這種後知後覺,令她遍體生寒。
這時,那穿着紅色襦裙,狐媚臉兒的王妃轉過了頭,帶着嫵媚的笑,忽然道:「哎,你看,那棵樹枯萎了。」
禪那隻覺整個人似乎被什麼按壓住了,無法動彈,而整個頭顱被難以明了的極大力量帶動着,轉向一側。
目光里,那棵樹,那棵自己無論如何掐印,都無法使其哪怕只是落葉一片的樹,正在凋零,在枯萎。
所有的葉子大片大片的死亡,還在半空,就化作了灰燼。
原本壯實的樹身,在迅速枯萎,在星光月色里,發出一聲輕微的碎響。
撲
便是散開了。
這何止是枯萎。
簡直是一瞬萬年。
風月禪那咽了口口水,此時似乎她忽然覺得腦海終於清明起來。
可是她寧可未曾清醒。
然後,耳邊傳來笑着的聲音。
「刺客小姐,你們那裏,可有人能言出法隨,說枯萎就讓一棵樹枯萎?」
突然之間,莫名的恐懼充斥在風月禪那心中。
這是剛剛自己對眼前這位說的話?
如今原封不動的被返還了。
「不過,也可能你看錯了你瞧,那棵樹又復甦了。」
話音一落。
時光宛如倒流,轉瞬逆向飛逝了萬年,那棵樹如同倒退一般,樹身出現,開始從乾癟到壯實,滿地化作塵芥的葉子,也開始凝聚成形。
然後變黃,再浮空而起,一片一片回到了樹枝上。
星光依然明亮。
皓月當空,輝黃色的光澤如水般靜靜瀉在這一棵院子裏的樹上。
仿若一切都未曾變過。
冷風吹過。
風月禪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幾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就在看到這個吃蘋果的王妃時候,理智似乎在狂降。
這
此時,她再看那張嫵媚的臉兒,身子不禁顫抖起來,古井無波的心在狂跳不止。
她終於憋出了一句話:「您您究竟是?」
王妃指了指屋裏依然在打坐的神武王道:「我是他夫人。」
風月禪那想哭。
她又問:「那神武王究竟是」
王妃笑了笑:「他是我相公。」
風月禪那哭了。
只是凝視着面前這個女人,就是無窮無盡的恐懼充斥在心裏。
「我我明白了。我走,我現在就走。」
話音剛落。
一股極大的力量驟然壓下,似乎整個天地都壓了下來。
風月禪那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如同最微小的凡人,面對着神明,無法動彈。
「不,你不能這樣,天道,天道還在看這裏。」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