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頭髮,斷了一臂,抱長劍而北上。
華無成眼中沒有任何感情。
身為正道領袖,他如今卻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那夏廣既然可以混入魔的陣營,然後擾亂大勢,他華無成豈不能此時借着人的大勢?
只要能殺死大周神武王,一切皆好處理,何況那禪宗也來人了,雖說未曾同盟,但是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殺夏廣!
這紛紛紅塵,一個宇宙里多少這般的小世界,都不過是禪那或是魔鬼的遊樂場,卻唯獨這個起了波瀾。
是叛徒?還是本就是真的人類?或是把自己催眠成了人類?
華無成已經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為這個問題已經再無意義。
今日,是最後一戰,必然要動用突破臨界的力量。
換句話說,天道今日必被驚動,但只要能殺了那個男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冬日飛鳥已盡。
北地唯有偶爾掠過的大鷹,時不時低飛,尋覓着食物,一片灰褐色硬羽便是此時悠悠飄落。
羽毛之下是那灰發斷臂男人奔行的官道,官道修築很好,南北通透。
但華無成已經停下,他撇了眼路邊小攤,便是走過去,不聲不響坐在了某個還有些油漬的方桌前。
小攤正在賣着混沌面。
下面的乃是個面目慈善,裹着麻布頭巾的胖子。
天才蒙蒙亮,所以那胖子還在做着準備工作,畢竟這段日子生意特別好,沾了「除夕之夜,紫禁之巔」這句話的光,這段日子前往京城的江湖人特別多,這胖子也是有頭腦,知道此時出來忙一忙,收入何止百倍千倍。
聽到門外剛擺好的木桌的動靜,旁邊便是擦了擦濕漉漉的手,掀開繡着精緻圖案、然而卻已經髒兮兮的帘子,笑道:「客官需要些什麼?小店有混沌,有面,有混沌面,還有酒和牛肉。」
但下一刻,這胖子只覺得有些恍惚,濃重的睡意襲上心頭,是不是近些日子操勞過度了?想着便是靠着門框托着額頭,閉上了眼,待到再睜開,卻是變得冷冽無情。
他意志薄弱,陰鬼侵佔身體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華無成這才開了口,他不點早食,他也不需要這些,若是把這胖子煮了,他或許還能吃上兩口,此時卻只是問:「那兩位被困在神武王府旁?」
胖子陰惻惻道:「沒有守衛,甚至沒有囚禁,門都是開着,那兩位也真是丟人,我曾嘗試去與他們交談,然而那一塊區域被洛水所繞,幾乎封閉,王府中人沒有一個凡手,我難以佔據身軀去探查情報,只能在遠處眺望。」
華無成皺眉道:「是陣法嗎?」
佔據了胖子軀殼正是他的搭檔哥舒嵐,後者道:「不是,我感覺不到任何陣法氣息,而且我見到王府之中送飯與它們的人,進出無阻。」
他又理了理思緒道:「前段時間,金斷水曾經與禪宗的某位下凡禪那,協助那大周的皇長子想去擊殺那位。
我親眼見着那禪那過界,用出燃識見本心後,第二境界所獲得的五識蘊空的涅槃之火,引燃了那位的右手,而金斷水卻是完全不敵那位,然後被俘。
如此看來,應該是它們與那位達成了某個私下協議。」
華無成冷笑一聲,搖頭道:「真是廢物,不過按照實力,它金斷水在我四不言當中,實力並不算強,比煞隕那廢物高不了幾個層次。
但是我不同。
我與他們這兩個廢物不一樣。
今日前來,我早已成竹在胸。
只是,那一件事,你真的確定嗎?」
胖子露出嫵媚而怪異的笑,然後坐在近着屋舍的一條長椅,優雅地豎起了一根粗壯油膩的短手指:「其一,他未曾去綠蘿禪院解除那燃燒五識的涅槃佛火,換句話說,除非他境界徹底碾壓踏過了無明佛光、進入第二境界燃識見本心境界的禪那,否則這佛火註定會剝奪他的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
「其二,他今年三月在江南道殺戮時,同時焚了這大周四百八十寺,卻是一寺留一佛,雖然有些佛像並非是禪那真身聯繫這個世界的通道,只是單純傾訴信仰
138.我們不一樣(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