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籍挽了個劍花,盡顯青藤劍的輕靈巧妙。
但長老弟子們俱都見識不凡,心知這再如何輕靈巧妙,畢竟本為木質,遇上利劍,在兩人修為相差不大情況下未免吃虧。
如果蘇籍採用游斗的方式,適才勝過水靈子的勢便又付諸東流。
玉陽子瞧着蘇籍瀟灑自若的姿態,微笑道:「我總說你懶散,不過你有時候確實靈氣十足,我便待你攻我,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其
他長老弟子只看到蘇籍劍花的輕巧,而玉陽子卻看到蘇籍這一起手式下竟是無數絕妙劍招的開端,若是他靜待蘇籍攻他,蘇籍那劍招就如三生萬物,最終做千絲萬縷將他牢牢捆綁住,一身驚天動地的劍術自是施展不出來了。
這一劍在劍道也有個名頭,叫做一劍生萬法。
玉陽子走的不是這個路子,卻也不得不承認,蘇籍劍道修為決計不在自己之下。他
一劍生生刺出,渾如晴天霹靂。
毫無徵兆,卻又精準地鎖死蘇籍所有後路,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逼迫蘇籍和他對劍。
令青藤劍對鐵劍,他勝算自是大增。
蘇籍見狀絲毫不驚,一劍也一往無回刺過去。
玉陽子感知到劍身已經觸碰到對方的青藤劍,還來不及欣喜,登時感受到一股如山如岳的力量,震得他氣血動盪。明
明是鐵劍比木劍更鋒銳,但是一陣金鐵交鳴西,玉陽子的鐵劍顫動不止,竟給蘇籍的木劍盪開。
玉陽子退了一步,嘆服道:「武學中舉輕若重之道,到你這算是盡頭了。」兩
人交手看似沒有特別大的動靜,可是如果任何一位坐照以下的武學宗師插手其中,立時就要被兩人交手的力量撕扯粉碎。這
也是兩人武學高明到不可思議,故而能將力量含蓄起來,只求對敵殺傷。
而且這裏是清微祖庭,若是兩人大動干戈損壞了什麼,亦是罪人。
蘇籍道:「師兄出了一劍,小弟要還你一劍了。」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大江之無窮。」蘇
籍提劍長吟道。整
個人化作劍光。這
身劍合一的手段本也不足以叫四子級別的人物動容。但
此時丹陽子和玄陽子臉上都有一分驚訝。
玉陽子滿目凝重。蘇
籍那一道劍光好似天地間不可捉摸的靈氣,乍隱乍現,若往若還。比水靈子之前化身水汽還要不可捉摸。這
即是鏡花水月大法的妙諦,亦不局限於鏡花水月。
玉陽子緩緩劈出一劍,整個空間都仿佛在顫動。丹
陽子嘆息道:「十方絕滅,師伯,你出手吧,不然這祖師祠堂怕是保不住了。」
玄陽子點了點頭,捏合一個印訣,竟是九字真言的「臨」字訣。
這道門至高奧秘,自從天陽子去後,只有蘇籍才會,但玄陽子竟然也會這一招,而且「臨」字一出,竟是一個巨大的氣罩,將蘇籍和玉陽子籠罩起來。
顧幽月見狀道:「不公平。」
旁人還以為她是擔心師父,其實她是覺得這氣罩一出,蘇籍遊走的空間便更少了,哪裏能扛得住師父的十方絕滅。
反正蘇籍當教尊是最好的選擇。
丹陽子笑了笑,說道:「他們不會有事的,是怕你們有事。」那
「臨」字訣氣罩一出,玉陽子更無顧忌,十方絕滅的威力盡數展現,無差別充斥氣罩之內。蘇
籍如一葉扁舟在這驚濤駭浪的絕強劍氣中,無可躲避。玉
陽子施展如此狂猛剛烈的劍氣,仍是能吐氣開聲,說道:「只要你能挺過我這波十方絕滅,我便認輸。」蘇
籍微笑回應道:「不勞煩師兄相讓,我自能破得。」
他話音一落,不再是一葉扁舟,竟是一輪冉冉升起的明月。
縱使驚濤駭浪,於明月何損?
一輪輪明月映照在劍氣中,似情人手撫摸少女發怒的面龐。
一切終歸平靜起來。那
十方絕滅的劍氣最終都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