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七提了一壺花雕回去見蘇籍。蘇
籍正在寫字。一
個「永」字。永
字看似簡單,其實蘊藏大道,因為所有的筆劃都可以在永字裏面找到,正好是八筆。甚至有人認為「永」是造字的聖人第一個寫出來的字,應該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字。
還有道家的前賢推測永其實就是八卦,代表着天地。蘇
籍不懂得這些道理,他只是覺得永這個字確實極有意思,將天地元氣貫注在永字筆劃中,竟無比順暢。
當他一個永字寫完時,自然有天地之息從最後一筆流出去。而
且十分凝練,竟似一道劍氣一般。蘇
籍感慨,若是老頭子,怕是能用這個字創造出一門高明至極的武功。
不,老頭子確實創造出過一門武功。
那是天子的傳國玉璽,上有八個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老
頭子見了這八字後,竟取其筆劃和意韻,創出一門奇功,至今收藏在大晉的武藏里,是位列上上品的武技。只
是這八個字多少有些犯忌諱,故而沒有人去學。而
且其本身上手的難度,也是很高的。自
從老頭子故去,怕是只有天子可能會這門武功。
花七道:「這字寫的不錯,來,喝點酒,寫字更順暢。」蘇
籍不置可否,但還是擱筆道:「你去哪了?」花
七道:「找蘇如是去了,順便還見過你的老下屬錢赤城。我發現我這一點不如你,你這個人總能讓人念念不忘,雖然你自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
蘇籍道:「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咱們的事沒有必要牽扯他們進來。」花
七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去找他們,他們照樣有別的麻煩。」
蘇籍沒好氣道:「說這些歪理沒用,但我也確實沒必要跟你糾纏這個,反正你都做了。」
花七笑笑道:「你猜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蘇籍道:「不想知道。」
花七道:「真的不想?」
「真的。」蘇籍直接將酒罈子的封口撕開,直接灌了一口。花
七道:「你說酒這麼不好,為何大家都願意喝?」
蘇籍道:「沒想過。」
花七道:「大抵是覺得痛快吧。」蘇
籍又將剩下的酒喝完,道:「確實痛快。」
…
…
「沒酒喝,你心裏怕是不痛快吧。」小南湖,湖心亭,一名溫和儒雅的道人對身邊一位布衣劍者說道。
道人看着老態,可若是脫去這一身道服,會讓人以為他是哪家書院的院長,道家的出塵之氣,在他身上,確實少得很。
布衣劍者雖然年老,可身形十分精壯,不修邊幅,眼神自有一股攝人心魄的力量,教人又敬又畏。
先前布衣劍者對道人說:「沒人殺,才不痛快。」
道人道:「一定會有人來的。」
布衣劍者道:「若是天子派人來取,我怕你的算計都要落空。」
道人道:「天子自然不會對別離上心,畢竟他目前全部精力都放在那位上。」
布衣劍者聞言露出敬畏的神情。
向來都是別人對他敬畏,可道人說起天子的事後,布衣劍者又忍不住敬畏,他知道天子真正的對手是什麼,因此才深深佩服。像
他這樣一往無回的劍者,從來也沒有心思敢去挑戰那位存在。
唯有到他這境界,才知道什麼叫做「天威」不可測。
布衣劍者沉默一會,道:「你說蘇子思會來麼?」
道人道:「子思是個奇才,不過卻不是在武學天分上,這幾年他縱有不少進步,怕也不過是剛入『具體』境,在仙籍中,至多也不過是中上流的人物,我要拿下他,可能會很費力,但他要破我們的聯手,卻也萬無可能。」
如果蘇籍在此,定會驚訝,因為道人對他現在的實力,判斷得十分到位。布
衣劍者道:「他修行先天氣功,本來就要大器晚成一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