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呆愣愣地看着唐洛,看對方像是拍打小孩子一樣,拍打着她心目中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妖魔。
那妖魔在對方手中,從掙扎不休,慢慢變成了反抗無力。
到現在,連基本的形態都無法維持,變成了一團類似於黑霧一般的物質。
在人形、一閃而過的獸形,還有翻湧的霧氣形態中不斷地變化着。
但青琅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是「小女孩」在對方的拍打中,開始變得純粹起來,仿佛身上的雜質都被消滅,竟然給她一種洗盡鉛華的感覺。
只是,沒有了那些雜質的「包裹」,也變得無比弱小,虛弱。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
唐洛低語了一句,終於收回雙手。
眼前的小女孩,已經是只剩下一團不足拳頭大小的黑色氣息,隱約可以看見一張犬類的臉。
也沒有了對唐洛呲牙咧嘴的餘地,遵循着本能,朝着一個方向慢慢飛去。
「沒你的事了。」
唐洛轉身。
解開呆滯着的青琅脖子上的繩子,想了想,還是拿走了頭骨,以防萬一。
唐洛快走兩步,就追上了慢吞吞的黑色氣息。
所謂狐死首丘。
這種幾乎被唐洛打死的狀態,原本就遵循着本能行事的小女孩,也會繼續遵循本能。
盡力前往自己的「故鄉」。
如果不是唐洛手中的頭骨,那麼,肯定是真正的頭骨所在。
現在的情況,基本驗證了唐洛的猜想。
賣火柴的小女孩,沒有飄進他手中的頭骨,而是正在前往自己真正的「故鄉」。
一旦找到真正的頭骨,這次任務也就完成了。
當然,唐洛的這種完成方式,無疑是相當邪道的,不值得廣大神魔行走學習。
這團黑色氣息的速度不快,一邊「飄動」,還一邊不斷地逸散出一絲絲氣息,消失無形。
一副隨時隨地都可能嗝屁的模樣。
讓唐洛有些後悔剛才是不是打得有些多了、重了。感覺還沒有真的帶到目的地就要死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難不成用功德玉蓮去治療?可功德玉蓮也不是萬能的。
對於這種沾染了大量怨氣之魂,治療效果是大打折扣。強來的話,反而有可能滋養怨氣,導致成為惡墮之物。
到時候,說不定連回家的本能都給磨滅了。只剩下「吃」,還有「破壞」、「毀滅」之類的想法。
「有了。」
唐洛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從剛才開始就跟在身後的青琅。
「阿彌陀佛。」唐洛喧了一聲佛號,「女菩薩跟着貧僧作甚?」
「我的……東西,還給我。」青琅說道。
她的天晶流霜,還有貼身玉佩,還在這和尚身上呢。
「此兩物與貧僧有緣。」唐洛拈花微笑,十分欠揍。
可惜,青琅打不過他,只能咬牙道:「它們是我的,而且,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也做到了。」
「哦,倒也是實話。」唐洛點點頭,「這樣吧,女菩薩幫貧僧一個忙,貧僧就把它們還給你怎麼樣?」
「什麼忙?」
青琅問道。
唐洛指了指她的胸口。
「休想!你這淫、僧!」青琅柳眉倒豎。
「唉,若非時間不允許,貧僧定為女菩薩你念一段清心咒,洗去你那些不合時宜的魔念。」唐洛說道,「貧僧要的是你的血。」
青琅心口一痛,差點現在就吐血給他。
「好。」
她低頭,用力按在唐洛劃出的傷口上。鮮血慢慢從中滲透出來。
「不是這麼給的,來點融入你自身力量的血,給它。」唐洛指了指已經飄遠的「小女孩」。
修煉之人的血,精氣神,對於「小女孩」來說,乃是真正的補物。算是「血食」中的「精品美食」。
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安山城遊蕩,賣火柴,除了「撿棍子」的本能外,也遵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