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門鈴響了,安娜摘掉防護目鏡調出監控攝像頭,是瑪雅,後面還跟着加西亞和傑弗里。
安娜記起來了,今天是家庭聚會。
瑪雅說過,搬到新家找個機會讓親戚朋友聚一聚,其實就是炫耀下城堡。
關掉地下室的照明,小短腿爬上電梯迎出門,首先看到的是傑弗里。
「讓一讓。」
這位大塊頭拿着半身高的油畫,油畫太高了,擋住了傑弗里的方塊臉,磕磕碰碰,進來時還捅到了門梁。
油畫放下,瑪雅和加西亞撕掉油畫上包裹的油紙,露出了一名女子的全身像。
女子躺在床上,床是用天鵝絨鋪就。
膚色白皙,看着和天鵝絨相得映彰。
斜倚着床背,一副半躺不躺的模樣,看起來有一股嫵媚滋味。
「掛那邊,傑弗里。」
安娜當然認得油畫中的女子,她的外祖母。
也就六十歲的年紀,現在估計在西歐的哪個國家浪呢。
最關鍵的是,她是個姬佬。
等到傑弗里掛好油畫擺正了角度,瑪雅看到了仰得脖子都快仰掉了的安娜,沒法子,對安娜來講太高了。
安娜知道瑪雅和她母親關係非常不好。
「抱歉,我們漢森老一輩也就她拿得出手。」
瑪雅聳聳肩,她也無奈啊,瑪雅父親是個酒鬼,讀大學後瑪雅全靠自己獎學金加勤工儉學,出來後就再也沒聯繫過他。
安娜祖父,誰都知道是誰,瑪雅也不希望臉上貼金熱臉舔冷屁股。
外祖母,戴安娜·漢森,就是畫中女子的名字,是個女權衛士。
在70年代,那個女性還並不自由的年代,戴安娜·漢森一腳踹掉了酒鬼丈夫,砸掉門,當個流浪藝術家環遊世界去了。
據說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
半個月前戴安娜還給安娜打過電話,傍上一個女大佬,聽着海浪聲,應該是毛里裘斯島。
實話實說,戴安娜·漢森年輕時可謂是冠絕一方的美人,參加個宴會,下個車,上來扶她的男子就要排成一個連。
油畫中是戴安娜最美貌的時候,可謂是驚艷絕倫啊。
瑪雅其實挺討厭自己母親的。
她覺得這傢伙虛偽至極,標榜着自己是女權衛士,其實就因為女權衛士可以不負責任,正大光明地。
聽聽,多好啊。
他們認為我是生孩子的機器,但他們不知道我的心渴望自由。
孩子就是束縛,綁在我雙翼上的石頭。
我要飛翔。
瑪雅七歲之後就沒再見過戴安娜。
人漂亮就是可以任性。
瞅瞅,瑪雅再怎麼不樂意,她也不得不承認,家族裏能當門面只有戴安娜。
現在搬到城堡里了,這麼大的城堡感覺空落落的,瑪雅覺得得掛上幾幅家族畫像,找來找去就找到了她印象中的母親,戴安娜最美的時候。
仇恨了30多年最後還是得把戴安娜掛出來,要不然,她只能掛自己的了。
抱着胸,站在宴會廳另一邊,左瞅瞅右瞅瞅,瑪雅感覺挺長臉的,她記憶中母親的樣子。
讓小短腿站在油畫下,安娜太矮了,就讓加西亞給小短腿拿了個凳子,拿起手機調整好視圖,拍照發到臉書上。
題名:我家的大美人和小美人。
瑪雅走到現在着實不容易,父親是酒鬼,母親不負責任浪蕩世界。
全憑自己白手起家和出眾的手段。
事實上,在麻省理工無論是讀書還是搞科研,她都是最拼命的那個人。
一步一個腳印,在學校時就是助教,畢業後直接留校成為助理教授,後來因為提出了絕境病毒工程概念,跨越了副教授直接升為教授,從普通學生到白領,再從白領到精英,哪一步不是自己走出來的。
2歲安娜重感冒發燒的時候,下着大雨瑪雅照樣跑回了實驗室。
瑪雅覺得世界是留給努力的人的。
看了下抱着奶瓶的安娜,視線在湯圓精身後金屬蜘蛛上停下:「你搞出來的新寵物?」
加西亞和傑弗里才注意到安娜
第87章 家族聚會(求收藏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