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雙眼神一變,想想看的確是貼身婢女會做的事,便換了一個問題:「可有醫師給青瓷看過?」
雖然青瓷只是洗衣服的婢女,但婢女亦是血肉之軀,鳳無雙從不輕視任何下人,該照顧到的都會照顧到。
換做別的大戶人家,誰管一個洗衣服的是死是活?
「暫、暫時沒有,只是拿普通的藥塗了一下,然後包紮……」紅梅語氣膽怯:「姐姐說傷不致命,無需大題小做,半個月就能重新做活……」
「去請醫師!」鳳無雙聲音加重。
紅梅點頭,她正要出去時,被殷無雙喊住了。
「不必,我也算半個醫師。」殷無雙將手放在裹着青瓷腦袋的紗布上,眼神透着寒氣:「我來看就夠了。」
一股都能飄到院外的藥味,不會在開門的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若不是在指尖聞到了最後一絲藥味,都會以為之前聞到的,只是嗅覺失靈造成的。
祝青山極有可能救下鳳青黛,也極有可能已經回了十公主殿,而這個喚做青瓷的十分可疑。
【青瓷是鳳青黛嗎?主人快看看!】墨寶寶也焦急了。
殷無雙動手拆掉了青瓷頭上的紗布,一層一層帶血的紗布除掉後,一張發膿發臭,五官模糊的臉出現在眾人面前。
聞到這股味道,婢女紅梅條件反射嘔了一聲,臉色發白。
鳳無雙抬起手遮住鼻子,心中決定回去後要好好訓斥一下貼身婢女。
「殷、殷郡主……」青瓷有些惶恐,沒想到殷無雙和鳳無雙都來了。
殷無雙看了眼青瓷,捕捉到青瓷眼中的慌張,她狠狠皺起眉。
這張臉燙傷嚴重,本就看不清長相,再加上部分地方已經發膿發臭,樣貌更難確定。
考慮到傷疤可以偽造,殷無雙又動手扯了扯青瓷臉兩遍的肌膚,青瓷疼的直叫。
捏扯一番後,殷無雙眼中閃過失望,隨手給青瓷餵了一顆丹藥。
丹藥入肚,青瓷便不喊疼了。
「姐姐,你……」鳳無雙見狀,一頭霧水,殷無雙給青瓷治療的動作,怎麼更像是想從青瓷臉上撕下什麼?
聯想到殷無雙一系列的反常舉動,鳳無雙閉上嘴。
殷無雙明白鳳無雙已經疑惑了,她眼神重新落在紅梅上:「紅梅,青瓷的腿也受傷了?」
她對藥材敏感,能確定青瓷治過腿,否則青瓷腿上不會殘留藥味。
青瓷的傷不是假的,但這不代表青瓷就絕對不是鳳青黛。
如果要回到鳳國,換一張臉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狠心毀容也不是不可能,她需要盤查的再仔細點。
「腿?沒有啊。」紅梅抓了抓臉頰:「青瓷的腿一直很好,沒有受傷。」
殷無雙瞳孔輕縮。
「姐姐為什麼確定青瓷的腿受傷了?」鳳無雙越想越奇怪,表情凝重:「又為什麼一進來就掀開了青瓷的被子,還捏了青瓷的腿?」
鳳無雙忽然想起來,殷無雙根本就不是會拿出時間閒逛的人,殷無雙會把自己的行程安排滿,一刻不停。
就算什麼事也沒有,也會選擇修煉。
殷無雙今晚,太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