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蕊兒,陳閣老最小的嫡親孫女,芳齡十四,家中姊妹排行第四。
陳閣老是梁國手握實權的重臣之一,出身書香門第,並非陳姓世家。
謝昕,謝姓世家嫡出長房孫女,芳齡十六歲,家中同輩姐妹排行第九。她是參與本次賞花宴的小姐們中年齡最大的,也是身份最高的。
陳蕊兒是陳李氏的女兒,謝昕是謝大夫人岑氏的侄女,兩人從小便相識,算是一起長大的手帕交。
因着年齡和門第的差異,在座的十二位千金小姐們隱隱以謝昕為首。
謝昕和陳蕊兒分座在竇子魚兩側,其他幾位小姐們自覺按身份門第依次排開。
竇子魚坐在那裏,感覺自己就像被加在麵餅中間的一塊肉,渾身不自在。
「蕊兒,你先下場給姐妹們打個樣兒,」坐在陳蕊兒旁邊的女孩說道,她挽着陳蕊兒的胳膊,半個腦袋藏在陳蕊兒身後,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偷偷打量着竇子魚。
聽這女孩的口音似乎不是梁都本地人,而是北方人。
竇子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開宴之前太監唱過來客的名單,不過當時竇子魚一直低着頭,沒有將名單與來人對號入座。
剛加入這些小姐們中時,福海也只介紹了領頭的謝昕和陳蕊兒,似乎是示意竇子魚重點關注她們兩個。
謝昕一直看着竇子魚,此時便為她介紹道:「這位是兵部侍郎王莽家的千金王瑞兒,她與蕊兒妹妹同年,因名字相仿而結為好友。」
另一邊的陳蕊兒補充道:「瑞兒幼年體弱,寄養在北方老家的祖母膝下,去年平亂後才被接回都城,所以說話還帶着一點北方口音。」
竇子魚點了點頭,示意感謝謝昕和陳蕊兒的解說。
謝昕一直看着竇子魚,此時見竇子魚畏畏縮縮一點沒有大家公子的氣勢,不由微微挑了下眉,暗自在心裏把對竇子魚的評價又往下降了一級。
眾人剛才已經討論過要比琴棋書畫,太監宮女們也把工具都擺上了,可是卻不見有人下場。
可能因為在北地長大又是在長輩跟前被寵愛着長大,王瑞兒比起其他幾位小姐多了幾分靈動和活潑,是以剛才才會當眾提出讓陳蕊兒先下場。
這會兒又沒人說話了,氣氛有些凝固,王瑞兒又沒心沒肺地推了幾下陳蕊兒。
「你去吧,畫幅畫給她們看看,我娘說了你的書畫冠絕都城,名門世家的娘子中當屬第一。你送給我那副母雞帶小雞的圖,我讓我娘裱起來掛在我臥房了。」
王瑞兒話音剛落下,不少小姐拿着帕子捂着臉,擋住忍不住偷笑的表情免得因此失禮。
竇子魚也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覺得這位王瑞兒小姐實在天真可愛。
不過,竇子魚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梁都近年來連番戰火,更是連續兩次更換了主人。都城之外,民不聊生,先是皇帝昏庸後來又是戰亂。
而都城裏的名門們似乎並未受到這些影響,仍然時常舉辦宴飲之類的聚會。若不是如此,王瑞兒的娘親又如何知曉陳蕊兒畫技了得呢?
在座的這十二位千金小姐,雖然都還未婚配,但也都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齡。家族將她們教養長大,她們的婚配不僅是她們個人的事情,也事關家族聯姻。
想來陳蕊兒和謝昕這樣的沒少參加變相的相親宴會。在宴會上展示才藝,有個好名聲,才能博個好夫婿。
可惜了今天在場的人是竇子魚,幾位小姐怕是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竇子魚出身不正,就算真是前梁王遺骨血,那也是私生子,名門世家自然不屑他的出身。
就算將來他登基為梁王,也只是晉人手裏的棋子,沒有自由,死生也由晉人操縱。
這樣的人可不是好夫婿。
就算有梁王后的承諾,那也不過還是一枚棋子,沒有真正的實權,空有名分也沒用,同樣死生操縱在別人手裏。
這樣的榮華富貴權勢地位要來也沒有意義。
所以,沒有人願意在竇子魚面前展現才藝。
不過,既然不願意展現自己的才藝,為什麼又提議要比試才藝呢?這些名門千金的心思真是複雜難猜。
難猜嗎?其實
第19章 千金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