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賴子和閆飛往費縣官衙和碼頭跑了兩天,順利地把一行人加到了渡船名單上。
只是由於目前申請渡河的人數太多,而渡河船只有限,他們排到了四天後,這還是鄧賴子孝敬了船幫子後往前提了的結果。
不管怎樣,總歸是渡河有望,耐心等四天就好。
可是樂芳菲最近卻很煩躁,因為連着幾日上街都發現被人跟蹤了。
跟蹤她的是同一伙人,一開始三個,後來是兩個。樂芳菲幾次要出手教訓這夥人,可對方一直沒有不軌的行為,導致她找不到出手的理由。
今天早上起來下樓吃飯,居然在客棧的大堂里看到了那兩個人,對方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裏吃着早飯,樂芳菲鬱悶地簡直想吐血。
樂芳菲臉色陰沉地走過去,坐到了那兩人旁邊。對方竟然一臉無辜地跟她點了點頭。
樂芳菲點了早餐吃着,過了一會兒冉玉顏也下來了。
冉玉顏瞧樂芳菲臉色不好,問道:「昨夜沒睡好?」
樂芳菲哼了一聲:「被人跟蹤了幾天,心裏煩得很。」
冉玉顏笑:「你不是做過獵人嗎,怎麼這麼沒有耐心?」
樂芳菲道:「實在是獵物太笨了,早就暴露了還不自知,如果這裏不是縣城,我早出手了。」
冉玉顏出主意:「引他們去沒人的地方悄悄下黑手?」
樂芳菲:「問題是對方的身份,強龍不壓地頭蛇,萬一對方是本地人,我不想給大家惹麻煩。」
冉玉顏明白了樂芳菲的顧慮:「他們不是也住到這裏了,跟店家打聽一下?」
樂芳菲:「我正有此意,我們去不合適,待會阿喜下來讓他去。」
少年公子和僕從小李子就坐在樂芳菲的隔壁桌。
僕從小李子幾乎是趴到少年公子的耳朵邊,小聲道:「公子,我怎麼覺得那位姑娘看我們的眼神帶着殺氣…」
少年公子:「你看錯了,她剛才跟我打招呼了。」
僕從小李子幽幽地看着少年公子,只覺得公子不裝傻的時候也是蠢的,不由得嘆了口氣。
「公子哎,咱們今天還要跟着她嗎?」
「不跟了,我想到辦法跟她搭話又不顯得唐突了。」
吃完了早餐,少年公子帶着僕從離開去為「邂逅」做準備,在經過樂芳菲一桌的時候又打了個招呼。
冉玉顏被弄得目瞪口呆,樂芳菲也近乎抓狂。
你們這些跟蹤者做出一副跟我們很熟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冉玉顏問樂芳菲:「你確定他們是在跟蹤我們?你真的不認識他們嗎?」
樂芳菲也忍不住仔細回憶了一番才道:「真的不認識。」
冉玉顏:「這…他們態度這麼坦然,真的不像是要做壞事呀。」
望着少年公子主僕走出客棧,樂芳菲道:「快點吃吧,你今天不是想去參加廟會麼,我們早去早回。」
冉玉顏糾正道:「我不是去逛廟會,是想去燒香。」
費縣城外青龍山上有座水婆婆廟,今天是水婆婆誕生日,青龍山辦起了熱鬧的廟會。
在梁國的版圖上,越往南越富饒,受到的戰火摧殘也越少。
無論是偽帝寧沖叛亂,還是晉軍入梁,都沒有波及到費縣。縱使梁都幾次換了主人,費縣的民眾生活都沒有變化。
廟會非常熱鬧,除了山上寺廟的祈福活動,山下還由官衙出面請了雜耍藝人之類的來表演。
因為要爬山,就沒帶兩個小的,把冉玉黍和冉玉仁託付給丁卯照顧,樂芳菲和冉玉顏出城前往青龍山。
受欒王樂毅影響,樂芳菲從小對鬼神就沒有認同感。即使後來欣怡翁主常常帶她燒香磕頭,也沒有多少改善。
樂芳菲陪着冉玉顏上了山,冉玉顏去燒香磕頭,樂芳菲在門口等着,瞧見有人在抽籤便過去湊了會熱鬧。
北方的戰事終究牽動了人心,不少人求籤問太平,甚至有人直接問趙國人會不會打到費縣該不該往南方逃。
解簽的是位白眉老僧,顯得非常有經驗,輕鬆應對香客的問題。
樂芳菲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只覺得老僧人似乎回答了問題又似乎沒有。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