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主威武!」
良久過後,不知是誰的一聲吶喊,讓得原本鴉雀無聲的演武場頓時沸騰了。
雲家眾人,連忙起身,撐着嘶啞的嗓音,心中欣喜而又慶幸。
甚至雲千影美眸中那兩行清淚都顧不上擦拭,口中反覆呢喃着少年的名字。
半年時間,雲家上下整日沉浸在擔驚受怕當中。
甚至剛才在御林軍的監視下,來觀看太子之爭,就猶如上刑場般絕望。
但云千秋的出現,卻顛覆了這一切!
讓他們危在旦夕的性命保住,讓他們感到,當初寧死不屈也要站在少主這邊,是多么正確的決定!
陰雲消散,陽光撕裂天穹。
不只是雲家和沙華學院,就連不少權貴都為少年高聲吶喊。
他們當中,有些是真心佩服雲千秋的實力。
還有一部分,則是因為處於杜家為首的那些權貴的對立面。
若是夏傲遠登基,他們雖然不會像雲家那般覆滅,但將來也擺脫不了難以生存的命運。
可是雲千秋的出現,不僅拯救了夏傲鴻和雲家,還順便無意間幫了他們一把。
喊聲震天,直衝雲霄。
夏傲鴻滿臉淚涕,又哭又笑,但站在雲千秋身旁,卻感到無比的安心,儘管說來有些矯情,可後者卻能給他一種山嶽般的偉岸可靠。
被放於台下的林媚兒,玉手托着粉腮,微微仰視着少年,目光沉醉溫柔。
在她眼裏,這般舉國歡慶的場面,也只有自己的千秋哥哥才有資格。
然而,有人歡喜,便有人憂愁。
尤其是坐於第一排的眾人。
他們之所以能坐到最顯眼的位置,自然是因為全力支持夏傲遠。
本以為今天過後,等待他們的,是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但這份幻想,從雲千秋掠空破雲時,便已經化為了泡影。
今後,就算夏傲鴻不計較,夏王也不會輕易饒過染指王權的他們。
最讓他們絕望的是
為了討好夏傲遠,這半年來擠兌雲家最凶的也都是他們。
尤其是歐陽川與洪北,畏顫之餘,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濕。
但他們心中,卻都存在着一絲僥倖。
首先,是他們並未得罪雲千秋以及雲家。
擠兌欺壓,是杜家等權貴帶頭做的。
他們只是全力栽培夏傲遠,亦或是為其煉製靈丹輔佐,僅此而已。
終歸,罪不至死吧?
當然,歐陽川不會懷疑,寧無缺現在只要跟這猶如神祗降臨的少年說一句自己也利用身份對付雲家,後者定會當場斬殺自己。
這抹僥倖,說來可笑,但兩人現在除了相信外,再無別的選擇。
然而雲千秋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的心跌入萬丈深淵。
「只死一個夏傲遠,貌似還遠遠不夠吧?」
只見雲千秋微微抬頭,望着被陽光傾灑,而逐漸瀰漫在空氣中的血霧,嘴角的笑意收斂,取而代之的卻是那抹與先前無異的冰冷。
「嗖」
不見少年抬手,僅僅一個目光瞪去,歐陽川的臉色便赫然驟白。
「咔嚓」
好似玻璃碎裂的脆響,此時聽來卻異常恐怖!
在場凡是稍微精通藥道者聞聲,不禁齊齊臉色劇變。
這是要廢掉歐陽川的識海!
歐陽川可是夏國藥道第一人啊!
剛才秒殺夏傲遠,足以見雲千秋的武道實力之恐怖。
但誰都能想到,他的精神力,竟然也如此恐怖!
丹武雙修,逆天妖孽!
甚至有人不禁懷疑,眼前這殺人不眨眼的少年,真的只離去了半年?
為何這半年的長進,比他們一輩子的努力都要可怕。
「你你不能殺我,雲,雲千秋,我和你無冤無仇,我還是三階靈藥師」
感受着識海傳來的劇痛,令歐陽川的眸中驚懼交加。
他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會被一位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無視自己的身份和實力,當着數萬人廢掉自己的識海!
「三階靈藥師?」
動用精神力的剎那,雲千秋便已然清楚,歐陽川不過是憑這僥倖運氣罷了,真正實力,說二階巔峰都是抬舉。
「我廢掉的三階靈藥師,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了!」
「碎!」
沒有任何猶豫,低喝落畢,便見歐陽川渾身如遭雷擊般倒地,臉色扭曲猙獰,就算能撿回一條性命,今後也只能淪為白痴。
在雲千秋眼中,四階靈藥師算不得什麼,可對於夏國眾人而言,歐陽川可是凌駕於王室之上的高人啊!
說廢就廢,這得是何等的魄力?
關鍵與這等魄力對等的實力,又強橫到什麼地步?
而且雲千秋降臨才短短片刻,便接連出手,斬殺夏傲遠,廢掉歐陽川
這等冷漠的手段,讓許多人噤若寒蟬,後脊發涼。
少年現在,或許是很冷漠,甚至是冷血。
那是因為有人觸及到了他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膽敢觸及雲千秋的逆鱗,自然也要承受他的怒火。
雲千秋怒了。
這份怒火,什麼時候平息,只有他自己說了算。
但顯然,歐陽川不是最好一個。
「咯崩!」
雙拳微握,便見在夏國武道實力排名前五的洪北便如夏傲遠剛才那般,被淡金色的枷鎖扼住喉嚨。
「云云少主饒命啊!我,我可是與你無冤無仇!」
洪北慌了,求饒的聲音當中還帶着無比的委屈。
他想不明白,就算夏傲遠是他教出來的,可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被連累,也罪不至死吧?
洪武學院的諸多高階導師,亦是敢怒不敢言,唯有用看待瘟神般地眼神偷偷瞥着雲千秋。
「你沒說錯,你我之間,確實無冤無仇。」
這一句話,讓得洪北暗鬆了口氣,但還沒待他跌入深淵的心情有所好轉,喉間爆裂的渾厚靈力,便讓得他生機全無。
臨死之前,他的耳邊響起少年冰冷到不夾雜任何感情的低喝。
「可我雲家,不也和你們無冤無仇麼!」
死!
兩大院長,如日中天的大殿下夏傲遠,在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接連殞命。
而對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好似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不值一提,自然也不能完全平息他的怒火。
「從今往後,夏國,只能有一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