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深沒怎麼處理過感情問題,所以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也是緣於他沒什麼經驗,但經此一役他深深明白個道理,就是過來人的經驗固然重要,可符合實際情況的手段更為重要。
很顯然,年柏彥出的這招雖有效果,但不符合他的性格,也壓不住夏晝,那他就只能按照自己的做法來了。見
他死盯着自己,夏晝不敢掉以輕心,放下酒瓶子警覺問,「你要幹什麼?」陸
東深一改剛剛的陰鷙鷙,笑了,看上去挺和善,「沒什麼,我們談談。」下一秒就收了笑,大踏步上前,大手一抓就跟抓小雞子似的鉗住夏晝。夏
晝一聲驚呼,沒等做出反抗,整個人就被陸東深扛了起來。3
0很安靜,這個時間了,管家都很識趣,非客戶需要一般都不會在房間裏轉悠。房
門一開一合。
一進門,夏晝就被陸東深放下,緊跟着被按在玄關,甚至連里廳都沒來得及進。房間沒開燈,只有窗外炸開的霓虹,落了些光影進來。陸
東深壓着她,交纏至深的是彼此呼吸。「
死丫頭,我看你是忘了皮肉之苦了。」
「陸東深,你抽什麼風?」她
推搡,緊跟着手腕被他一併扣在身後。他用了些力氣,箍得她雙臂生疼,他的胸膛也是堅硬,壓得她也透不過氣。他壓下臉,張口咬住她的唇,低語,「想我嗎?」她
不語。
陸東深眼神闃黑,「我問你想不想我?」她
還是硬着脾氣不說。「
不想我是嗎?」
夏晝被他咬得疼,用肩膀頂他,他的大手更用了力,「就任由我走多久都行是吧?連個電話都沒有,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嗯?」
「那你呢?明知道我在生氣吧,你說出差就出差連個招呼都不打,回來之後又擺張公事公辦的嘴臉,給誰看呢?還有薩卡,你憑什麼用她來刺激我?」夏晝反擊,「你要是想我,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要我主動?你這幾天難過,難道我就不難過?陸東深,你覺得我好欺負是吧?」
她有控訴有委屈,統統都湮在一句句的質問里。
陸東深將她摟緊,臉埋在她的頸窩。呼
吸炙熱,少了剛才的狠勁,多了纏綿的深情。「我一直在擔心你沒辦法接受這樣一個我,囡囡,我越是在乎你就越是怕你離開。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我不會,我能利用任何人,但唯獨不捨得利用你。我怕你想通了一些事情,例如你在愛情里的妥協,我也怕你已經做出些決定,例如你想尋求更適合你的感情。有很多事我不敢去想,打電話真就怕你說出些分手的話。」
夏晝見慣了陸東深自信強勢的一面,從未想過他也有無措惶恐的時候,他的這番話聽進她耳朵里,順着呼吸急促又流進血液,心頭又疼又暖的,那些不甘、嫉妒和怨懟就再也無的放矢了。陸
東深抬起臉,與她的鼻尖近乎相貼,「是我的錯,我怕失去你,所以就更想控着你。」「
你為什麼會認為能失去我?」夏晝與他凝視。
陸東深雙手捧着她的臉,低頭細細聞她的唇角,然後說,「不知道,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糟糕,讓我時刻陷入恐慌之中,讓我頭一次有了無法掌控的無力感。」
也許是她太灑脫,也許是她的性子太獨立,也許是她太崇尚自由,也許是她經歷了太多苦痛。他想拼盡全力來憐她愛她,想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想讓她在乎他就跟他在乎她一樣。
他在享受着愛情,可越是美好的愛情就越是讓人不安。他生怕這不過是場鏡花水月,到頭來如夢幻影。有時候他明明是在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氣息,可就是覺得她會隨時失去。
夏晝看着他,暗影里,他的眼似藏了銀河,深邃發亮。她以前總覺得他眼裏複雜,猶若深海難懂,可今晚,此時此刻她的確能感受到他的感受。厚
重深情,這是他給予她的。
「不會的……」她低垂着臉,搖頭。
「不會什麼?」陸東深抬高她的臉,讓她看着他。她
看着他的眼睛,許久後說,「陸東深,這些天其實我也有想過分開的問題,我討厭被束縛,也討厭被利用,哪怕是你的無心之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