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也都手持海碗朝着敬酒,其他兄弟見狀也都舉碗,或青稞或煮紅酒,還有各色小燒,刺激得蔣璃一個噴嚏打過去,手裏的碗一擱,「都幹什麼?你們這是想着法要把我灌醉吧?都給我好好喝酒,敬什麼酒?你跟你們說,你們的命就是你們的,不是譚爺的也不是我的,為了自己好好活着,這才是能耐。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蔣小天喝得醉眼迷離的,衝着諸位兄弟抬手往下壓了壓,「蔣爺什麼性子你們還不知道啊?一向就是個救了人卻聽不了謝字的人,你們的心思啊蔣爺都懂,都坐下、坐下,你們要是真為爺好,那就好好護着爺。」
兄弟們紛紛說是。蔣
璃瞥了一眼蔣小天,這孩子醉歸醉,但把她的性子總結得倒是挺到位。
他們在聊過往的時候楊遠也跟着嘻嘻哈哈,他沒什麼架子,自然跟他們很熟稔地打成一團,但饒尊沉默了許久,尤其是聽到胖孔提起譚爺提起兄弟們的傷亡,就更是悶着頭喝酒。
等他們消停下來,饒尊反身拿過十隻咣咣咣在地上擺了一排,拎過最烈的小燒將海碗逐一滿上,跟胖孔他們說了句,「這些酒權當跟你們賠罪。」胖
孔幾人聽了這話紛紛一愣。雖
說饒尊這些日子經常往林客樓跑,跟他們幾個也算是熟了,可在他們心裏心始終覺得不是一路人,畢竟人家是堂堂身份的公子哥,高高在上,再加上之前有些過節,自然熟絡不起來。可
今晚一聽饒尊這麼說,一看饒尊這麼做,倒是讓幾人沒想到。饒尊是應該跟他們賠罪,但不曾想他還真折下身份跟他們賠罪。那
廂想着,這廂饒尊已經開始咕咚咕咚地喝酒了,比臉還大出幾圈的海碗,一碗一碗地往肚子裏灌,看得眾人都驚了。直
到第五碗的時候,白牙這才反應了過來,一把扯住饒尊的手腕,跟他說,「當時在凰天把我們打傷的是天余的人,那傢伙跟龍鬼一個鼻孔出氣,就算當時你不出面,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
說到這瞅了一眼胖孔。胖
孔把手裏的海碗一撂,看着饒尊,「你要說當時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可能,畢竟天余跟尊少你沾點關係,但要把一兜子過錯都拍你頭上也不可能,白牙說得對,龍鬼只要有一口氣在肯定會想着法找我們麻煩。我們想着譚爺念着譚爺那是因為他是我們的爺,是滄陵的爺,我們受過譚爺的恩惠,這輩子都會把他放在心裏,不敢忘他定下來的規矩,可是,並不代表我們不清楚譚爺做過的事,他動了軍火,我們就知道,這遭罪譚爺是避不開了。」
饒尊沉默不語。
以前他從不會想這些,也不理解夏夏為什麼執意要回滄陵,這幾個月下來他多少懂了。他
並沒覺得愧對譚耀明,畢竟他是咎由自取,他是覺得當初任由天余朝着這群兄弟們動手,內心不安,他們跟他有何愁何怨呢?想
到這,他呼了一口氣,紓緩胸前滯悶,跟大傢伙說,「說了賠罪就是賠罪,說這麼多煽情的幹什麼?」緊
跟着,又把滿着酒的大海碗捧起來了。
大飛見狀喝了一聲好,「是條漢子!既然賠罪,我們也就領了!我們對你尊少沒怨那是假的,但既然今天都把話說到這份上,那我們也就沒什麼掖着藏着的了!來,一起喝!從今以後,過往的事一筆勾銷,哪喝哪了,隻字不提!」眾
人乾杯。
蔣璃沒喝,懶洋洋地靠着邊上看着他們,嘴邊微微匿着笑。篝火映亮了她的的臉頰,她眼裏是感動,是觸動。都
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在江湖之人講究的就是快意恩仇。說翻篇的事自然就會翻篇,日後誰也不會舊事重提,信諾二字在這群人心裏比命還重。這
就是她愛的兄弟們,是她愛的滄陵,相比爾虞我詐的商界浮沉,這種乾脆利落、簡單瀟灑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
不是嗎?
蔣璃在心裏這麼問自己。
可是,遲遲無法聽到肯定的答案。罷
了。她
拎碗喝酒,不經意一抬眼瞧見了楊遠,他正看着她,眼裏是若有所思,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還有些許的擔憂。楊
遠瞧見她看過來後馬上別過眼喝酒,做得不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