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深在等電話,確切來說是在等貢卆那邊的消息。
他沒出門,手機卻很繁忙,基本上都是公司里的事。
午後楊遠來了,帶了不少文件來,蔣璃看在眼裏狐疑在心,陸東深現如今還沒重回董事局,也沒恢復職位,照理說他沒權利處理各類公事文件吧?
冷不丁想起之前陸東深在書房說過的那句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他們」是指陸門股東,蔣璃相信陸東深想要重回董事局恢復職位不是什麼難事,但她也絕對相信,陸東深那句話有更深層次的含義,他要坐上權力交椅,不是生奪硬搶,而是讓眾多股東心甘情願。
怎麼做到?
就算現如今陸振楊身體欠佳、陸起白坐牢,看似爭奪交椅的人選上有了空缺,可陸姓兒郎何止陸東深一個?
像是陸起白那種有野心的,平日裏掖着藏着的也不少,更何況陸北深背負人命被警方通緝,這其實對陸東深在交椅上的爭奪也會有影響,畢竟是親兄弟,股東們肯定會有考量。
也許陸北深出事前陸東深還有把握,現在恐怕是難上加難。
蔣璃又想起他之前當眾提到的發佈會,具體日期沒講,現在想來,也許只是他逼得幕後主使狗急跳牆的手段而已。
將水果切好後,她甩了一下頭,讓自己從混沌中走出來,她發現自打跟陸東深在一起後,自己都快成半個商業人士了,分析商道上的事真是毫無違和感。
懶得上樓,做了水果茶讓管家端過去。
沒一會兒管家下樓來說,「裏面烏煙瘴氣的,兩位先生抽了不少煙呢。」
蔣璃嘆了口氣,這楊遠一來就把陸東深給帶壞了。
午後的空氣有點悶了,上午被花丁澆過水的花草,現在看着又有打蔫的跡象,她抱着電腦發了封郵件,之後等到哈欠連天也沒等到回信,恨得她牙根直痒痒。
管家去而又返,跟她說,太太,花苗到了。
一聽這話,蔣璃一竄而起,瞌睡頓時跑光,一臉的亢奮。
管家問她,需不需要叫先生下來?
蔣璃連連擺手道,「不用不用,叫他下來也是杵在那,他對花花草草的一竅不懂。」
很難得有自家先生不懂的東西,管家尋思着,又補了一條:有了女主人,這個家就是不一樣了,連花園都熱鬧了。
蔣璃從滄陵訂了植草花苗,種類不少,藥用的、觀賞的都有。
緣由是,陸東深帶她來別墅的時候,在她參觀完了一圈後他說,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感覺怎麼樣,提提意見。
結果蔣璃還真不客氣,羅列了一堆問題,但總結下來大體上就兩點:沒煙火氣,不像家。
對花園更是意見很大。
在她認為,花園的面積大到離譜,但種植的花草樹木種類少得也離譜。
「善加利用,我不少的原料都能省去到外面找了。」
蔣璃滿腹抱怨,「陸東深,我要的是森林,你卻給了只黃金鳥籠子!」
陸東深最怕的就是聽到這種話,生怕她有半點的不自在,便跟她說,這家裏上下隨她怎麼改造都行,嫌花園單調,他可以讓人再進些花苗種類來,有需要的話也可以空運。
這話就如同打開了蔣璃的任督二脈,她試探性問他,能否從滄陵買苗?
陸東深說沒問題。
於是,蔣璃大筆一揮拉了個清單,管家一看額頭直冒冷汗,心想着這女主人也太實誠了,結結實實的寫了數十頁紙啊。
於是便去找陸東深請示:女主人要的花苗種類太多太雜,花苗樹苗也有年份要求,有大有小有高有矮的,這在運輸上……當時管家匯報這事時蔣璃就站在書房門口,推開一張臉的門縫,看着陸東深,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全是訴求。
陸東深差點溺死在她的眼神里,全身酥軟不說,做出來的決定也是「義薄雲天」的,「直接調私人飛機過去。」
對此蔣璃心花怒放,夜夜傾盡全力奉獻美色,事後還不忘問上一句:陸老闆滿意嗎?
當時陸東深所有的低壓情緒都堆積在秦蘇遇害一事上,入夜笙歌似乎就成了他唯一發泄的途徑,聽見她這麼問,他就總會圈她入懷,摸着她的頭跟摸只貓似的,說,「你最好的品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