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不痛不快的,見夏晝沒什麼事也懶得再多開口,再看陸東深的胳膊包紮得十分專業,心裏雖說苦澀,可畢竟眼前這兩人木已成舟,她再傷春悲秋的不是發賤嗎。
倒是饒尊,絲毫沒有眼力見,或者是純心故意,又或者是壓根就不把陸東深放在眼裏。將手裏的白綾一頭利落地往台柱子上一捆,那女人就被拴了個瓷實。冷哼,「隱約記得誰說過,陸總的身手也算是機靈,今晚這麼一看傳聞果然只是傳聞。」
陸東深聞言沒慍沒惱,從他的神情來看就像是早有預感饒尊會參合一腳,還沒等開口,夏晝嗆了他一句,「就你能?你能你追個女人追得這麼狼狽?」饒
尊低頭看了一眼,衣袖和褲腿都豁了個大口子,是當時那女子奪了他手裏的短刀造成的,除此,他全身上下也都是濕噠噠的,確實狼狽。挺
直了脊樑,在陸東深面前他從來都不是認慫的那個,將手裏的短刀扔還給夏晝,冷嗤,「有空還是擦擦你的臉吧,跟鬼似的。」夏
晝心裏早有準備,也任由饒尊數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徑直走到「女鬼」面前,偏頭那麼一瞧,白綾將她兩隻手腕捆得結實,那扣結打得十分專業。是
饒尊的傑作。
曾幾何時他跟着她和左時「上天入地」的,練就了超強負荷的戶外生存本事,其中最基礎的就是打繩結。在戶外免不了要攀爬,利用繩索時就要去打防脫結,饒尊的防脫結打得極好,而且還是那種越掙就越緊的打扣法。
「女鬼」這一路來也沒少掙脫,手腕處都有點泛血津了。
夏晝捏起她的下巴,她一個用力就掙脫了,夏晝乾脆扣住了她的臉,這次使了力氣,她掙脫不開,只能抬眼盯着夏晝。「
皮膚有溫度,看來是裝神弄鬼啊。」夏晝借着戲台上的光亮仔細打量,眼前的女子臉上妝容已經被大雨澆得所剩無幾,如此面容就看得更是真切了。着
實漂亮。
剛剛在地下室打鬥時只是看了個模糊大概,卻也覺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現在這麼一瞧,臉色雖說還是蒼白,可五官精緻非常,每一處弧度都跟用心雕刻了的作品似的柔美。最漂亮的當屬她的雙眼,是會讓男人看了心有所動的楚楚之情。可
又是個倔強聰明的女子,楚楚之態中有着不服輸,甚至,還沁着不陰不陽的笑。
夏晝恍惚生出一種感覺來,這女人雖說長得跟她不像,可就是覺得她眼裏的一些東西跟她還挺相似。
是叛逆,是不羈,是落敗後的不低頭。
那女人聞言後竟笑了,果真是保持了一份傲骨,她說,「難得一見的天芳師夏晝滄陵的蔣爺,果真是厲害。」
「看來你對我挺了解。」夏晝道,「原來在祈神山上你就注意我了。」
「天生天養的氣味奇才,我當然要注意了。」女人慢悠悠地笑,「當時你破了我的相思子,走出了鬼八子的氣味範圍,我就知道我要等的人終於等到了。」「
所以你故意出現在滄陵天際的江山圖前,就是想引起我注意?」
女人說,「更多的是想知道你要什麼。既然有心接近你,想你所想,最是關鍵。」
「這麼說,你知我所想了?」夏晝冷笑。
女人微微偏頭,盯着她的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當然,這世上也許沒人會像我一樣最知道你想要什麼。」夏
晝收了笑,唇角僵冷,微微眯眼,「江山圖上的石料你給了誰?」女
人從容不迫,「你這麼聰明,想不到嗎?」夏
晝瞅了她許久,「果然是季菲,你竟給她賣命?」「
不。」女人始終在笑,「我需要一筆錢,這筆錢她出得起。」
「你到底是誰?」夏晝冷喝,「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人性果真是這世上最骯髒的東西,我的目的不過就是邰國強和你,誰知道,有人做局,甚至局中局,結果現在的場面遠比我想得要有意思多了。」女人說着,目光掃過饒尊的臉,又落在了陸東深身上。
「兩位可真是厲害,只可惜,利益之下無真情,否則兩位真要是聯手,恐怕這商圈都要抖三抖了。」
「別轉移話題!」夏晝冷言。
女人的目光拉回來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