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爸突如其來的憶苦思甜,媽媽卻有些不開心,孩子還小,他們里年老還遠着呢,沒頭沒尾的說這些黑歷史幹什麼?
這個時候就展現了媽媽一家之主的風範,爸爸笑呵呵的轉換了話題,說之所以想起了過去,是因為老婆這次的魚燒得真不錯,和過去有天壤之別云云……
然後老媽就陷入了爸爸的甜言蜜語中不可自拔,然後章晉陽因為不識時務的提出想要出門玩耍,打斷了媽媽欣賞語言魅力的好心情,被罰在屋子裏寫滿二十篇字帖……
字帖其實很快的,二十篇字帖,其實也就一千多個字,就算一筆一划的認真寫過,只要中間不間斷,三十分鐘足矣,所以很快章晉陽就又沒有什麼事情做了。
在北方的冬天就是如此,一旦窗外大雪封天,所有人基本上都是躲在家裏貓冬,外面什麼活都幹不了,也就是因為有幾座工廠,工人們在街上穿梭來去這座小鎮還有點生氣,假如在下面的鄉村,如果哪個地方很熱鬧,必然是牌局——除了這個就沒有什麼消遣了。
章晉陽是小孩子,家裏又是雙職工,自然沒有什麼牌局可以觀察,現在唯一能做的消遣,就是讀書了——這大概也是他為什麼那麼愛書成痴的原因。
不過現在爸爸媽媽都在家,書架上的那些文學讀物是沒有辦法看的,好在也有些東西不在小孩子的禁讀之內——比如說簡版上下五千年。
這套書上中下三冊,有幾張白描的插圖,真看得出來是簡版,翻了幾頁,秦始皇和曹操除了服飾,也就下眼袋的大小不一樣,連鬍子的根數都差不多。
看着這些形象仿佛的畫像,章晉陽靈光一閃,他記得姐姐會工筆畫,好像還學過呢,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了。
集中注意力,他在家裏用雷達仔細的掃描了一番,結果發現只有一些水彩筆,並沒有工筆畫使用的各種筆墨,不過在爸爸的書櫃裏倒是發現了一瓶墨汁和一管已經半禿的毛筆。
這就是說姐姐還沒開始學畫呢……但是她的畫是和誰學的呢?難不成是刻碑的大舅?
章晉陽鬱悶的從書桌的抽屜里掏出自己繪畫課的工具,一套二十二色的蠟筆,準備做一些挺像小孩子做的事。
蠟筆畫聽起來是小孩的塗鴉,但是想要畫好了還是很難的,尤其是蠟筆的特性使得蠟筆畫很難做到其他畫種的那種寫實也好寫意也好的特性,唯一的特點就是——蠟筆畫你畫什麼都不會出格,這本來就是承載小孩子想像力的東西。
但是他需要的不是畫畫,而是蠟筆中的石蠟。
石蠟這種東西分類很多,用途很廣,這個年月一般常見的蠟燭、蠟筆是最多的,但是有很多纖維板也是石蠟產品,還有各種包裝用蠟紙,主要是防潮防水用的——還有現在的學校里油印試卷用的雕版蠟紙。
而估計很多人都不知道,食用級的石蠟是口香糖的成分之一。
鋼廠和石蠟沒有什麼關係,他們不需要利用石蠟翻模,用沙范就夠了,所以作為爐前工程師和水質換演員的父母並不知道,石蠟其實是有機烴(tg)類,蠟筆就是工業級粗鍊石蠟混合顏料灌模製作的。
這些顏料都被章晉陽塗抹在紙上,一幅幅抽象藝術畫就出現了,鼻子長在腦門上,眼睛長在嘴旁邊什麼的——換來的是媽媽的兩掃帚疙瘩:「死孩崽子撞妖精了,畫的什麼玩應兒!嚇死個人了……」
不過那些石蠟為章晉陽省了不少力氣——他想要率先製作出生物計算機,但是有無機特性的有機質並不好調配,以石蠟作為初始形態可以為他節省很多時間和精力。
一天就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中過去了,他還去探望了一下果然得了重感冒還沒從床上爬起來的衛健,這小子在醫院住了兩天高燒才退,大夫說是由於驚嚇過度的緣故,並且對衛爸衛媽打算在孩子病好了之後混合雙打的想法做了批評。
至於葛涵……這小子什麼事沒有,當天晚上回家挨了一頓鞋底子,第二天因為屁股太腫不能上學,第三天,章晉陽偷偷的把田柔柔給他擦臉的跌打酒送去了之後,這小子就活蹦亂跳了。
田柔柔家的跌打酒確實好用,這個星期過去,章晉陽能擦到的地方都好的差不多了,唯獨頭髮里還有些浮腫,連錯位的鼻子都好了不少。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