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兄長。」
正揣摩新技能刀鋒鐵騎的雲長，忽然聽見了關雄的聲音。
「兄長，你可知此戰我軍傷亡比？」
關雄縱馬而來，臉色有些凝重。
看到對方表情不對，雲長斂容問道：「如何？」
「此戰我軍殺敵一千五百餘，俘虜九百二十三人，自身傷亡六百三十六人。」
「再加上因為夜晚行軍於荒漠中走散的三百餘士卒，昨晚我軍折損近千。」
聽到了折損近千這個數據，雲長不由心中大駭。
這場戰鬥漢軍偷襲在前，雲長更是單槍匹馬斬殺鮮卑統帥，以及數員鮮卑將領。
按理來說，已經方寸大亂的鮮卑騎兵，根本不可能給漢軍造成太大損失。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近千傷亡直接讓漢軍減員十分之一。
不過很快，雲長就想到了，關雄提到的三百餘在黑夜行軍走散的士卒，當即心中瞭然。
大漠方向難辨，夜晚更是如此。
哪怕有雲長在前面領路，可是在急速行軍的過程中，仍舊有三百餘人走散。
飲用水已經耗盡的三百士卒在荒漠中與大軍走散，生存幾率微乎極微。
「哎。」
想到那些走散的士卒，雲長心中有些不太好受。
自從決定趁夜長途奔襲的時候，雲長就想到可能會有不少士卒走散。
然而，漢軍已經沒有了抉擇。
他們只能於黑暗的大漠中快速行軍，才有可能在天亮以前趕到綠洲，對鮮卑人發起突然襲擊。
至於與鮮卑人作戰傷亡的六百餘士卒，雖然雲長覺得有些離奇，不過細細想來卻也在情理之中。
雖說漢軍仗着夜襲佔據優勢，畢竟乃是強弩之末。
這些傷亡的士卒中，都有很多都是因為戰馬體力耗盡，從戰馬上摔了下來。
騎兵衝鋒的時候摔下來，被踐踏而死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鮮卑人失去主帥雖然混亂，畢竟也養精蓄銳很久，被逼上絕境的時候，仍舊爆發出了不俗戰鬥力。
漢軍由於體力不濟，根本沒能持續追殺鮮卑人擴大戰果，才俘虜了不足千人。
「兄弟，好走！」
想起了那些即將被黃沙掩蓋，以及剛剛戰死的士卒，雲長只能微微嘆息。
亂世有戰爭。
有戰爭就會有人死去。
「也許當我真正融入這個亂世以後，對於士卒們不斷的戰死，就會慢慢覺得習以為常，甚至變得麻木吧。」
不知為何。
當雲長想起日後自己可能會有的變化時，心中既然有些隱隱的恐懼。
「兄長，兄長。」
一騎奔騰而來，馬上騎士正是臧洪。
不過向來穩重的臧洪，此時臉上卻滿是焦急。
「可是鮮卑人捲土重來？」
雲長看到臧洪的模樣急忙起身，眼中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此戰漢軍雖然獲得勝利，不過士卒們早就沒有了絲毫戰鬥力。
戰事完畢後，甚至就有士卒直接跑去喝飽了水，然後根本沒有清理身上血污就倒頭便睡。
如今的漢軍，可謂是最虛弱的時候。
經過這場戰爭鮮卑人雖然傷亡慘重，然而如果被人聚集起來突襲漢軍營地，則漢軍必敗無疑。
「並非如此。」
臧洪勒住韁繩翻身下馬。
他急忙說道：「父親審問鮮卑將領，得知檀石槐早就為三路漢軍設下埋伏。」
「由於東路夏育將軍距離目標最近，早就已經落入檀石槐包圍中。」
「根據那名鮮卑將領所言，檀石槐先是以小型部落為誘餌，引誘夏育將軍孤軍深入。」
「隨後檀石槐堅壁清野，並且派兵突襲了夏育將軍輜重，使得東路漢軍陷入缺糧境地。」
「東路大軍缺糧，夏育將軍準備孤注一擲與檀石槐決戰，卻沒想到檀石槐只是派遣小股騎兵騷擾漢軍，並不與其正面爆發戰爭。」
「照時間算，夏育將軍此時就算沒有全軍覆沒，恐怕也已經危如累卵。」
雲長聞言，不由如遭雷擊。
第33章 抉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