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掌燈太監點上燭火,昏暗的房間頓時亮了起來。正
在批閱奏章的陳帝眉頭輕皺,旋即漸漸鬆開。
一旁,一位約莫四十多歲的公公靜靜站在那裏,不言不語。劉
允,少年入宮,在皇宮當值了整整三十年,任勞任怨,深的陳帝信任。陳
帝身邊,三十年來換過的貼身太監不在少數,唯有劉允,最得聖心。
原因只有一個,劉允不爭。
若蘇白在此,定然能認出劉允的模樣,正是當日前去太學宮宣旨的公公。
不過,在蘇白面前面慈心善的劉允,回到陳帝身邊後,卻是嚴肅了許多,臉上少有笑容。
「陛下,趙將軍求見,說是有急奏。」此
時,御書房外,一個小太監的聲音,語氣恭敬道。御
書房中,陳帝抬起頭,平靜道,「宣。」
「是!」
小太監領命,轉身離去。不
多時,御書房外,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趙吉快步走至,恭敬道,「陛下!」「
進來!」
御書房中,陳帝的聲音傳出,說道。「
謝陛下。」趙
吉走入御書房,看着前方陳帝,跪地行禮,語氣有些急切道,「陛下,河津急報,平城的賑災之糧出現問題,百姓暴動,局勢大亂。」
「什麼!」陳
帝聞言,面露驚色,拍案而起,怒道,「齊鏡幹什麼吃的,賑災糧和賑災之法都給了他,就是頭豬,也該將事辦成了。」前
方,趙吉跪在地上,低着頭,雙手捧着奏章,身子瑟瑟發抖。御
書房中,陳帝一臉鐵青,雙手攥的發白。劉
允上前,將趙將軍手中的奏章接過,然後走回陳帝身邊,開口道,「陛下息怒,先看看奏章上怎麼說吧。」陳
帝冷哼一聲,坐在那裏,拿起奏章仔細看了起來。
漸漸地,陳帝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在看完奏章後,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將身旁的茶杯直接扔了出去。「
廢物!」陳
帝怒聲喝道,「回去告訴齊鏡,若是解決不了平城的暴亂,就讓他提頭回來!」趙
吉趕忙領命,起身匆匆離去,不敢多留片刻。趙
將軍離開後,陳帝臉色逐漸沉下,開口道,「劉允,說說你對齊鏡的看法。」「
奴才不敢。」劉允趕忙躬下身子,低頭道。「
你這條老狗,盡言無妨,朕恕你無罪。」陳帝沉聲道。
「謝陛下恩典。」劉
允抬起頭,恭敬道,「齊大人生性謹慎,做事滴水不漏,在朝中頗有威望,深得七王殿下的信任。」
「生性謹慎,頗有威望?」陳
帝冷哼一聲,道,「你倒是會給他臉上貼金,你不如說他膽小如鼠,好大喜功更為合適。」劉
允低下頭,沒有再多說。「
你看看這篇奏章,然後說說你的想法。」陳
帝將手中奏章丟到一旁,冷聲道。
劉允聞言,雙手拿起奏章,迅速看了一遍,又將奏章放了下來。
「如何,看出其中的蹊蹺了嗎?」陳帝淡淡道。「
老奴愚鈍。」劉允神態謙恭道。陳
帝冷笑,道,「你不是愚鈍,你是不敢說。」
劉允身子躬的越深,不敢表態。「
朝野上下都知道七王與太子不和,齊鏡又是七王的人,此次平城的賑災之糧無緣無故被人動了手腳,背後下手之人,太子難脫嫌疑。」陳帝冷聲道。
劉允聽過,面露惶恐,趕忙跪下,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定然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陛下明察。」
「朕也沒有說此事一定是太子所為,起來吧。」陳帝淡淡道。劉
允起身,臉上依舊有着惶恐之色。此
事太大了,若真的查出是太子所為,恐怕就算陛下也保不住太子了。「
陛下,平城之事不可不查,齊大人需要處理賑災之事,分身乏術,是否要派人前去協助?」劉允提議道。陳
帝沉默,許久,開口道,「讓太子親自去鎮壓叛亂,你覺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