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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一絲毫不在意那人的咒罵,冷笑着在他的腦袋上割開一道口子,淡淡的說
「你儘管罵,罵到你高興為之,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說着,他打開裝着螞蟻的罐子,直接扣在了那人腦袋的傷口上。
「啊!姓劉的!我草你祖宗!你他媽的殺了我!殺了我啊!」
劉天一笑了
「殺你?你這是在求我?好!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那人鮮血糊了一臉,配上扭曲的表情,顯得猙獰恐怖,他極力的掙扎,卻只能是徒勞。
「我去你媽的!每人讓我來!老子就是不想死,沒想到你他媽的是這種人!劉天一,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劉天一蹲在他面前,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那張扭曲而猙獰的臉,平靜的說
「你要是一直在求饒,說不定我就真信了,但是你一直在咒罵,說明你根本就不是怕死,一個這樣不怕死的人,怎麼可能槍一響就嚇的趴在地上?」
那人一滯,隨即說道
「我、我就是嚇懵了!我就是怕死!但是、但是我現在生不如死,所以就不怕了!你他媽的趕緊殺了我!殺了我!」
劉天一伸手撿起一隻掉在地上的螞蟻重新放回他的腦袋上,語帶讚賞的說
「反應這麼快?厲害!要是換了別人,說不定就真相信了,但是可惜,我不是別人!」
事實上那人腦袋上的血一直在流,螞蟻根本就不會往裏面鑽,都在拼命的跑。
但是那種麻養的感覺卻給了他極大的心裏暗示,讓他無比的恐懼,無比的絕望。
那人罵的嗓子都啞了,但是依舊在痛罵。
他是想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爭取一條活路,因為他清楚,一旦說了實話,那才是必死無疑,而且,一定會比現在還要痛苦百倍。
劉天一看出了這個人的心思,有些無趣的站起身,轉身回到椅子上坐下,對身邊的曾痴說
「去,弄點兒水把那些螞蟻衝掉吧,媽的,傳說都他娘的是騙人的,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曾痴的臉都白了。
他不是沒有殺過人,自從第一次開槍之後,這小子成長的很快,如今已然算的上是沉着冷靜、殺伐果斷,但是看到這一幕,心裏忍不住還是一陣陣的哆嗦。
他從來沒有想到,平日裏總是笑呵呵的劉天一,竟然還有如此殘忍狠辣的一面。
儘管他見過劉天一殺人,但是那種是真正你死我活的戰鬥,並沒有什麼不妥。
然而現在,卻是另外的一種情況。
劉天一看到了他臉上的驚恐,所以才特意讓他去弄水,他要讓這些原本心地善良的孩子明白,這場戰爭到底有多殘酷!
如果不能適應,那麼就必然有一天會命喪黃泉。
戰爭,並不只是表面上的你死我活,還有暗地裏的爾虞我詐,誰的手段更高,誰的手段更狠,誰的心思更縝密,誰活的更小心,誰才能笑到最後。
而且,比起小鬼子做的那些事情,劉天一現在做的,只不過就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而已,根本算不上有多麼殘忍狠毒。
衝掉那人傷口上的螞蟻之後,劉天一又對曾痴說
「拿點兒鹽來,灑在上面。」
曾痴心裏一驚,不過還是點點頭,轉身去拿來了一把鹽,按在了那人腦袋上的傷口處。
「啊!……」
那人口中猛然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嚇的曾痴往後退了一步。
劉天一輕笑着站起身,走過去把曾痴拉了回來,大聲對他說道
「怕了?不忍心?我來告訴你,這,就是戰爭!你們要是有一天落在日本人手裏,下場只會比他更慘!覺得我殘忍嗎?但是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有這樣的手段!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們必須明白一點,我們的敵人是侵略者,他們佔了我們的土地家園,殺了我們的兄弟同胞,我們必須要這樣做,才能讓他們感到恐懼!才能把他們趕出我們的國家!」
這些話,劉天一當然不是只說給曾痴一個人聽的,而是說給所有人,他必須要讓這些人明白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