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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天一的確是有些不正常了,但是還沒有到需要治療的程度。
這段時間一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到了崩潰的邊緣,要是繼續留在那裏,看到手下的那些人因為自己的一個決定而出現大量的傷亡,他恐怕就真的承受不住了。
劉天一不在乎死亡,不在乎自己的,也不在乎別人的。
他一直都認為,死人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誰都會死,只不過或早或晚,死的早的抓緊時間重新投胎,死的晚的無非就是多遭一些人間的罪。
尤其實在這樣一個戰火紛飛的年代,生死真的是一件由不得自己的事情。
甚至於一個人的命運完全不會按照他的意願去發展,生死或許還是小事兒,就怕有的時候,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劉天一毫不懷疑,要是現在自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裏,他們至少會有九九八十一中辦法來折磨自己,直到耗儘自己的最後一絲生命力。
那樣的話,還真的就不如直接乾脆的一槍爆頭來的痛快。
他也知道在這樣的年代裏,好多人在落入敵人手裏的時候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但是對着自己的腦袋開槍,還真的是一種勇氣。
曾經在部隊當兵的時候,一次擦槍,劉天一把組裝好的沒有子彈的手槍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但是猶豫再三,都沒有勇氣扣下扳機。
(或許這麼一說又會有人說這個豬腳太垃圾,但是我敢保證,任何一個人在拿着槍對着自己腦袋的時候,只要神志正常,都不會有扣下扳機的勇氣,儘管明知道槍里沒有子彈,也不會有人敢這麼做!)
相比之下,現在這樣的生活的確是劉天一最想要的,不用承擔那樣大的壓力。
看到一個死人他絲毫不會覺得有任何的不舒服,但是這個人要是因為自己而死的,他就會覺得無比的愧疚。
或許這就是任性的弱點吧,他沒有親身經歷過一些事情,在他的腦海中還沒有唐漢那樣的思想,根本達不到他們期望的思想高度。
所以他懼怕死亡,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下的那些人。
現在離開他們,就不用在整天背負着那麼多的壓力了,這也是劉天一剛剛會那樣瘋狂的其中一個原因。
這個時候的小城當中已然亂了套,那些人雖然都接受過一定的特殊訓練,但是由於來到這裏的時間不一樣,能力自然也就有高有低。
而且,那些成績優異的精英在考核通過之後就會立刻被派往各地執行任務,留在這裏的大多數都是剛來不久或者是成績沒有達標的人。
剛剛能夠在短時間內讓劉天一連續打不中的那個,是這裏的一名教官,不得不說,這小子還真在一定程度上驚到了劉天一。
在好不容易把那個人打死之後他還在想,這裏的人要是都有這樣的本事,那也就別他娘的再想着進城了,該找個旮旯把腦袋扎到褲襠里想想是不是被唐漢給坑了才是正事兒。
不過在那之後,他就再沒有遇到有那樣本事的人了,偶爾會有一兩個素質不錯的,也根本不能在他們這幾個老油條的手底下撐過兩個回合。
尤其是芽衣。
這些人發現目標當中有一個女人的時候,有些不太要臉的就像要撿個便宜,畢竟女人要比男人好對付的多。
但是他們說的那種女人當中,不包括芽衣。
劉天一看到了兩三個人收起槍,抽出匕首朝芽衣圍了過去。
不管他們的目的是想要留下一個活口還是想要抓個人質,劉天一都一點兒都不擔心。
芽衣的本事他是見過的,可以這麼說,他要是真的和芽衣動起手來,如果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那麼他一點兒獲勝的機會都不會有。
看着那三個人圍過去,劉天一按住通話器,淡淡的說了一句
「芽衣,方便的話,留下一個活口兒。」
等了半天,芽衣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們之間的距離也有十幾米,剛好有一片雲彩擋住了皎潔的月亮,一時間有些看不太清楚。
等那片雲彩過去的時候,芽衣已經拖着一個人走回來了。
芽衣拖着那個人的一隻腳,那個人一動不懂,死狗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