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黑鞋,黑甲,黑斗篷,黑色的頭盔和面甲,渾身上下一片漆黑,只有腰間一條血色的獬豸頭金屬腰帶是猩紅色。
軍部刑律司出動八百精銳軍法官,從軍部衙門的正門衝出,衝過門前廣場,跨過一條大街,再越過一座新建造的廣場,就是皇城兵馬司新建的衙門。
數十名皇城兵馬司衛兵吆喝着擋了上來,領隊的軍法官一聲令下,八百刑律司軍法官拎起統一制式的重型包金殺威棒,揮動雷霆聲,重重轟向了這些衛兵。
悶雷聲響,骨骼碎裂聲如炒豆子。
數十名皇城兵馬司的衛兵慘嚎一聲,軀體怪異的扭曲着,躺在地上抽搐,無一再能動彈。
八百軍法官破開皇城兵馬司大門,順着正中官道長驅直入,連破兩重大殿、官廳,絲毫不理沿途呵斥怒罵的皇城兵馬司文武官員,遇到阻路的差役、士卒,就是一棍子打倒,如此無比蠻橫的衝到了巫鐵所在的議事大堂外。
在這裏,五千五行精靈已經布下陣勢嚴陣以待。
三十六條四靈戰艦高懸虛空,通體靈光閃耀,散發出恐怖的威壓,猶如一座大山碾壓在八百軍法官的身上。
一切,就好像當日令狐堅帶着家將蠻橫闖入的翻版。
只是今日,安陽城門外並無鼓譟作亂的大軍,只有衣衫襤褸、渾身是血的老弱婦孺。哭喊聲驚天動地,悲憤之氣直衝九霄。安陽城內的消息最是靈敏不過,皇城兵馬司逼死良民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安陽。
遠遠近近的,高樓高塔的屋頂上,又多了許多看熱鬧的達官貴人。
大街上,成群結隊的市民、商販、市井閒人等等聚集在一起,朝着皇城兵馬司的方向翹首以望。有人在人群中出沒,手法很高明的散播各種不利於巫鐵的謠傳。
比如說,他整治州軍是為了私慾啊。
比如說,他整治州軍過程中貪-腐啊。
比如說,他強迫某州的州軍主將的小妾侍寢,人家拒絕,他就悍然殺了那州軍主將,威逼那弱女子可憐兮兮的自薦枕席啊。
比如說……比如說,其實玉州公霍雄是地下邪魔出身,他株連、殺戮這麼多無辜的良民百姓,就是從中挑選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男童,挖他們的心臟做點心,以驅散自己身上天生的一縷地下邪魔之氣啊……
不知道巫鐵聽到這最後一段謠傳會如何想。
地下邪魔,嘿,按照大晉神國等三國的說法,他還真是地下邪魔出身。
但是他從來不愛吃小孩子的心臟啊……這是謠言,絕對的謠言,對此,巫鐵表示自己是絕對無辜的。
背着手,站在議事大堂的門口,看着被五千五行精靈包圍的八百軍法官,巫鐵『呵呵』的笑了起來:「幸好本宮這議事大堂門前的廣場,特意讓人拓寬了設計,否則,三天兩頭的讓人打上門來,這排兵佈陣都擺不開啊。」
搖搖頭,巫鐵指着領隊的刑律司軍法官冷笑道:「你們是什麼人,妄自闖入我皇城兵馬司,是要造反麼?你們可知道,皇城兵馬司掌管的是陛下禁軍,地位等同皇城內廷,你們焉敢亂闖?」
被巫鐵手指的軍法官昂首挺胸的上前了兩步,指着巫鐵厲聲呵斥。
「玉州公霍雄,你禍亂軍紀,無辜誅殺州軍主將,動搖軍心,引發叛亂,罪大惡極,吾等奉左相之命,特來擒拿於你,驗明正身,打入軍部天牢候審。」
「速速讓你的黨羽放下武器,不得反抗,否則左相震怒,你皇城兵馬司,也不過是反掌可滅。」
巫鐵背着手,若有所思的看着這軍法官:「唷?看樣子,是令狐青青的本尊回安陽了吧?他的那具替身,是沒這麼大的膽魄,作出這種事情的。呵呵,敢問,左相有權約束我皇城兵馬司麼?」
那軍法官故意用最大的力量大吼大叫,將他的話傳遍了小半個安陽城。
巫鐵的修為可比他強出太多了,他也沒大吼,也沒大叫,只是輕描淡寫的略微提起一絲法力,就順利的將自己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安陽城,甚至是安陽城外的所有哭天喊地、哭訴冤情的老弱婦孺都清晰可聞。
「其一,皇城兵馬司乃陛下禁軍,歸陛下直接掌管,令狐青青,並無權限約束我,除非他想要顛覆國朝法紀,依仗軍部力量,強行擒拿本公。」